干部,出入与唯物主义背道而驰的神学殿堂的确是不符合党的从政原则,的确不是一名共产党员所应该做的事,的确见不到阳光。
事实上,在那些领导干部中,又何止他们两个人崇尚迷信,崇尚神灵?现在相当一部分领导干部心里想的不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不是怎么把工作做好,也不是发展地方经济,为老百姓谋福利,去考虑如何集思广益,让贫困地区的现状有所改变,更不是通过正常的工作途径得到老百姓的认可,获得老百姓的支持,他们更多的是想找到一条得到提拔重用升官发财的终南捷径,如何破除“官场潜规则”,如何寻求到一张“官场护身符”,寻求升迁的人脉和背景,寻求贵人提携,想的是如何“出血”,如何“投资”,如何巴结领导。为此,很多人为了讨领导的喜欢,不惜送钱、送物、送古董、送字画、送女人……只要领导喜欢的,只要能拿出手的,只要能送,他们都送,而且送了就有人收。
更为有甚者,还有相当一部分领导热衷神灵,崇尚迷信,希望通过求神拜佛来保佑他们仕途顺畅、官运亨通,把升迁的希望寄托在“官运”上。
某副厅级官员李某,因一“大师”预言他至少能官至副省级,就拿了一百四十九万元奔京城去购买官位;某省政府副秘书长,因南岳衡山一小庙和尚“算准”了他升迁的几件事,就从省财政拨出二百元万元专款,为那小庙修了条水泥大路;某市市委书记,他请“大师”预测到有当副总理的命,可命里还缺一座“桥”,于是下令将耗资数亿元的国道改线,在水库上架起了一座桥;更为可笑的是,某省某集团公司老总,酷爱占卜算命,最崇拜长沙开福寺的一个老尼姑,该尼姑曾“预测”他在五十岁之前会遭遇一次车祸,政治上也会有一劫,他深信不疑,当他被省纪委“双规”后,不是总结自己的教训,而是感叹自己命该如此……
还有刚刚看到的市委组织部部长刘天河、市财政局局长朱光银以及谢堂彬他们,刘天河与朱光银以及谢堂彬他们都是党的干部,都面对党章宣过誓:拥护党的纲领,遵守党的章程,履行党员义务;执行党的决定,对党忠诚,可他们置共产主义信仰与不顾却去崇尚神灵,把自己的升迁和神灵保佑密切联系在一起的行为难道不是叛党呢?难道这也是拥护党的纲领,遵守党的章程,履行党员义务,执行党的决定吗?
还有我自己,我的行为又属于哪种呢?我也是共产党员,也是无神论者,不也是莫名其妙的走进灵隐寺了吗?不也是莫名其妙地涌起了见弘文大师的想法了吗?
想到这,我摇了摇头,朝前院走去。
回到厢房,谢堂彬、王立军和史玉祥他们正在等我。
见我回来之后,谢堂彬站起来道:“小师傅刚刚过来告诉我们,大师的客人已经走了,让我们马上过去。”
正说着,小沙弥又走了进来,道:“几位施主,大师刚刚接了个电话,等一下还有一位贵宾要莅临本寺,他还要出面接待一下,因此让您和几位施主马上过去。”
听说还有贵宾约见弘文大师,我又是感慨一番。
弘文大师名义上和善男信女约法三章,每天只接见三位香客,事实上呢,他每天接见的何止三位,恐怕三十位也有,而且这些人还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大多是官场要员,商界巨子,这也充分说明社会的不平等,就连“神的意旨”都是仕者优先和有钱人享有特权,更何况我们的现实社会。
就在我心绪起伏的时候,谢堂彬道:“既然大师还有要事在身,我们马上赶过去吧,别让大师等久了。”说完,带头走出了厢房。
在小沙弥的引领下,我和史玉祥他们跟在谢堂彬和小沙弥后边走进了大殿。
大殿内,在几名和尚的指引下,数十名善男信女正在那里虔诚地烧香拜佛,香火摇曳,烟雾缭绕。
在香案前边还放着一个功德箱,不时的有人往功德箱里投放纸币,让我瞠目结舌的是,功德箱里全是百元大票,一元两元的小票几乎看不到。
就在走过功德箱旁的时候,我看见一位穿戴华丽的妇人朝功德箱里投进一个红包,我估计那个红包里最起码要有一千元以上的票子。
绕过大殿,通过长廊,我们来到后殿。
在后殿门口,小沙弥停了下来,回头冲我们深鞠一躬,道:“大师正在殿内等候,哪位施主先来?”
谢堂彬指着我道:“张科长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