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费心有什么用?只要碰上你娘,你就怂了。你总叫我忍一忍,这都忍了十多年了,得忍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今儿她对秋落的样子你也是看到了的,我告诉你白子信,我这辈子已经没什么指望了,但是秋落她绝对不能步我的后尘。如果你娘敢把主意打到秋落的身上,敢欺负我家秋落,我不会放过她的。”陈萍撂下话之后转身躺下,不再理他。
白子信看着她的背影苦笑不已。
王氏的做法他也看不顺眼,要不是因为她是他娘,他早就翻脸了。
可是她是他娘啊,生养之恩大于天,他有什么办法?
但是陈萍说的话他没有办法反驳,他自己要孝顺他娘,可是若他娘真的对秋落做了什么,他怕是也无法忍受的,只希望娘她只是嘴上凶狠了些,不会对秋落做什么才好。
白子信想着,轻叹一声,在陈萍的身旁躺下了。
陈萍脸疼得厉害,辗转了半宿才勉强睡了过去。
她睡着之后,一旁装睡的白子信这才起身点亮了床旁的小灯,拿了药膏替仔细的陈萍的脸抹上药。
看着陈萍肿得不成样子的脸,白子信眼中满是心疼。
他忽然有些怀疑,他这样无条件的孝顺他娘,真的就是对的吗?小萍跟着他,实在是吃了太多苦头了。
轻叹口气,白子信抱着陈萍,缓缓睡去。
……
王氏回来之后,白家倒是热闹了起来。
当然,这热闹不是什么好热闹。
天天骂骂咧咧的说白子信一家子不好,逮着机会就开骂,白秋落怀疑,时间久了,自己会不会被骂得神经衰弱啊。
好在白秋落每天都去华老爷子那边跟他学习医术,这是白老爷子首肯过的,王氏倒是不敢说什么。
这一日,华老爷子有事去了城里,白秋落不用去他那儿,便在屋里摆弄药材。
陈氏忙完活计,去了白秋落的屋里陪她说话。
话没说上几句,外头忽然传来动静,跟着院子里便涌进几个人来。
为首的一人身着绫罗绸缎,略有些富态,蓄着八字胡,一双眼微微眯起,遮掩住了眼中的精光,正是褚家的大管家李朝然。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家丁服的人。
白秋落微微眯着眼睛看他,心里猜测着他此番前来的目的。
都过了这么久了,李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她还以为他已经彻底的相信了她已经失忆,将她这个小人物忘在脑后了,如今看来,似乎不尽然如此。
上房那边听到动静,跟着就响起老爷子的声音,“李管家,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李朝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你当我想来啊,还不是因为银子的事儿。”
白老爷子微微一愣,“银子?什么银子?”
旋即又道:“您是说赔给落落治病的钱吧,老大说那钱都给老三家落落治病用了,也没个剩的。”
李朝然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眼,啧啧道:“白老头,我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
见白老爷子一脸茫然,李朝然也不再绕弯子,道:“这么说吧,当初我可是照着死了人给的赔命钱,如今人既然活着,那除开治病的钱,剩下的就该退回来才是,可这么些天你家也没个动静,所以我才来走这一遭。”
白老爷子这次是真的吃惊了。
白秋落赔偿的钱都被白子朝给赌了,他为了息事宁人也为了遮丑,白秋落拿药的钱都是公中出的,这会儿一听李管家的话,这拿的钱像是不少啊。
不等白老爷子做出反应,就听到陈氏的声音响起,“什么治病钱赔命钱?我们家一个铜板都没收到。”
白老爷子和李管家侧目看去,就见陈氏扶着白秋落站在门口,皱着眉说。
“会不会还在大伯那儿?”一旁的白秋落跟着道。
众人的目光跟着落在她的身上,她倒也没有惧怕,一脸无辜的说:“我受伤那些日子身上痛得厉害,睡不着觉,还听到大伯在屋里数钱呢。”
“落落你别胡说。”陈氏见老爷子的脸色不好看,赶忙低声斥责道。
白秋落嘟哝道:“我没有胡说啊,我就是听到大伯那屋里传来铜板声嘛。”她瘪着嘴,一副委屈要哭的模样。
白秋落能感觉到丁管家看她的目光很奇怪,满是打量,却故作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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