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虽然没打算搭理庄靖铖的感情事儿,但是看到白秋落忽然白了脸色,却是上了心。
“落落,不舒服?”邵南初低低的开口,声音低沉清越。
“没有。”白秋落回过神来,微微摇头。
从思绪里脱离出来的她脸色也渐渐变得好看了些,不似刚刚那么苍白。
面色虽然好看了,心里却是不由得叹息,原来在不知不觉中,邵南初的存在对她而言已经变得这样重要了,重要到只是想象他会遗忘她,就忍不住难过。
或许是同为女人,又有些感同身受,白秋落看向苏瑾寒的目光都柔软了些。
邵南初这时淡淡道:“二位远道而来,到屋里坐下谈吧,秋落,烧些开水,泡壶茶上来。”
“哎,好。”白秋落应了一声,担忧的看了一眼苏瑾寒还在渗血的手,转身朝着厨房去了。
没过一会儿,苏恒和苏瑾寒兄妹,庄靖铖,邵南初,白秋落,同时聚集在了邵南初的房间里。
邵南初和庄靖铖各自捧了一杯茶在喝,看着气定神闲,而苏瑾寒和苏恒却是盯着庄靖铖,沉默不语。
白秋落见他们都不说话,索性对着苏瑾寒道:“这位姐姐,你的手受伤了,不介意的话,我替你包扎一下可好?”
苏瑾寒似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她自己受了伤,低头看向手心,眼神还带着些茫然。
倒是一旁的苏恒心疼妹妹,抬头冲着白秋落微微一笑,道:“有劳白姑娘了。”
“不麻烦,很快的,就是清洗伤口的时候有些疼,要忍一忍。”白秋落大大方方的回了一个笑容,道。
“稍等我一下,我去拿点温水进来清洗伤口。”白秋落说着匆匆出了门。
苏瑾寒本以为要等上一会儿,然而白秋落几乎刚刚出门就又进来了,手上端着干净的温水,显然是早就有所准备的。
原本被庄靖铖的态度伤得支离破碎的心忍不住生暖,苏瑾寒冲着白秋落微微一笑,低低的道了一声:“谢谢。”
屋里气氛依旧有些僵,苏恒不耐烦理庄靖铖,索性冲着白秋落道:“白姑娘家里可是行医的?看你处理伤势的手势倒是熟捏。”
“不是,是我行医。”白秋落抬头冲着苏恒笑了笑,随后低头继续处理伤口。
“你?”苏恒顿时惊讶的看着白秋落。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白秋落笑着反问。
她已经习惯了旁人听到她行医时的惊讶模样了,所以并不在意苏恒的失态。
苏恒看着白秋落笑眯眯的模样,只觉得像极了开心时的苏瑾寒,所以连带着态度也多了些许温和。
“不是不对,只是有些惊讶。”
毕竟世人愚昧,自古以来女子都是被拘在闺阁之中的,连行动都不能自主,更别说行医了。
尤其行医那可是什么人都要接触的,白秋落是个女子,和行医扯上关系,怕是要造人厌弃的。
白秋落不怎么在意的笑着应道:“我能理解公子的想法。”
一旁的邵南初见白秋落和苏恒聊得欢快,心里却是不舒服了,索性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道:“你们是来找庄靖铖的,实话告诉你们吧,他失忆了。”
因为不爽白秋落和苏恒搭话的模样,所以邵南初说话也是毫不客气的。
苏恒虽然心有所料,但是真正从邵南初的口里确认了庄靖铖失忆的事情,还是忍不住皱眉。
“他失忆了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叫庄靖铖?”
“他并不是完全丧失了记忆,只是受创之后产生的记忆丢失,也可以叫做间歇性失忆,或者记忆的深层保护。”一旁的白秋落插嘴道。
见苏恒和苏瑾寒同时不解的看她,白秋落开口解释道。
“他是被大水冲到支流,流落到我们这儿附近,被我爹给捡了回来的。捡回来的时候已经身受重伤,重度昏迷了。身上多处骨折,伴随着内出血,反正受伤很严重就是了。”
“我当时花了好大的功夫,好不容易才救了他一命,后来他足足昏迷了二十多天才醒过来,我都以为他要成为植物人了。”
苏瑾寒闻言心里一痛,看向庄靖铖的目光满是怜惜:“植物人是什么?”
“植物人就是他人还活着,但是和死人也没什么区别。他没有意识,不能睁开眼睛,不能说话,除了安静的躺着,呼吸,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苏瑾寒的眼泪顿时啪嗒的落下,打在手上,晕开了泪花,一脸的难过。
庄靖铖看着她难过的模样微微皱眉,似乎不能够理解她的难受。
苏瑾寒别过头,哽咽着问:“那失忆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