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俊才,默默在心里道:算你狠,臭小子。
褚俊才见安月儿老实了,不开口了,这才对着白秋落道:“没事儿,可能是我幻听了。”
“哦。”白秋落应了一声,无所事事的移动目光看着周围的花草。
凉亭内,安月儿恶狠狠的看着褚俊才,恨不得吃了他算了。
褚俊才面色淡淡的回看着她,眼中是淡淡的讥诮。
安月儿有种被鄙视了的感觉。
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好想打人啊……
没过一会儿,安月儿见他被她打乱的内息调理得差不多了,这才收了手,默不作声的站在白秋落的身后。
“秋落,走吧,咱们去大厅,我爹接她应该已经回来了。”褚俊才站起身,甩了袖子,淡淡道。
白秋落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失笑。
“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先去洗漱一下吧。”
刚刚安月儿那一掌可是直接拍碎了假山之上的一块石头,褚俊才当时昏倒在假山下,虽然没有被安月儿打中一掌,但是那落下的石屑却是将他弄得灰头土脸的。
褚俊才沉默片刻,目光不善的看了安月儿一眼,这才道:“那我去梳洗一下,秋落你等我片刻。”
“好,快去吧。”
等褚俊才走了,安月儿才道:“姑娘和他很熟悉吗?”
“嗯。以前他在离我们村不远的镇子上住。”白秋落笑着道:“别看他一副老沉的模样,其实他才十五岁。”
“十五岁?有些不像。我以为他才十二三岁。”安月儿歪了歪头,道。
“他是个可怜的孩子,以前身体亏空得太厉害,这几个月虽然养出了些肉,但是看着依旧跟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般。不过他确实是十五岁了,等他身体调养好了,自然会长得快些。”
“他是姑娘的病人?”安月儿又问。
“嗯,是,他的命是我保住的,等会儿宴席结束,我还想给他开个调理的方子。”白秋落笑着道。
或许是在京城这样陌生的地方遇到了曾经熟悉的人让白秋落感觉到了亲近,所以神态也格外的温婉。
安月儿闻言微微点头,没说什么。
不过心里对褚俊才的戒备倒是小了些。
姑娘医治过的病人那么多,若是每个她都要去喜欢,那不得累死,所以姑娘对他只是单纯的看到故友的开心,姑娘对他没意思,那就什么都没关系了。
没过一会儿,褚俊才收拾好之后过来,虽然身高跟白秋落相比还矮了那么一丝丝,但是一身沉稳的气质看着倒像是个小大人似的。
“你啊,别崩得太紧了,如今你和你爹两个人的日子过得多好啊,没有了以前的那些算计,你还崩着做什么。”白秋落不由得揉了揉他的头,像是对待自家的弟弟一样。
褚俊才拍开她的手,面色有些涨红:“你别用这样的态度对我!我明明比你大。”干嘛要用一副摸小孩的样子摸他!
白秋落看着他不满的样子不由得失笑,也没有继续逗他,跟着他一起去了大厅。
果然如褚俊才所预料的那样,没过多久,褚行就接了胭脂回来。
褚行牵着胭脂进门。
今日的胭脂一身大红喜袍,盖头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神色,但身上合身又绣功精美的喜服却是将她窈窕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
“白大夫?你怎么在这儿?我莫不是看错了?”褚行看到白秋落也是一愣,难得的失态了。
胭脂闻言也是惊讶:“阿行,你认识白姑娘?”
“嗯。你说的那位好朋友就是白大夫?”褚行偏头问胭脂。
“嗯,就是白姑娘。”
“这世界真小,我刚从江南之地回来,本来绕道去了一趟小溪村找白大夫,却不想……”褚行说着忽然顿住。
他当时看到被烧成灰烬的小溪村,第一反应是担忧白秋落的安危,知道她没事,只是离开了,这才松了口气。
白秋落微微一笑,道:“我没关系的,都过去了。”
小溪村被烧的事情在白秋落的心里或许留下了难以抹去的痕迹,但是或许因为知道白子信他们都还活着,在某个地方等着她去救他们,所以她提起过去的时候,也没有那么的痛了。
而且,她有一种直觉,白子信他们一定能被平安的救出来。
“本以为人海茫茫,想要再遇白大夫是难上加难,却不想在京城能碰到你,这真是意外之喜。”褚行有些激动。
这个年过四十的富商素来精明稳重,却也不由得在这个时候流露出了自己的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