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气,前头的农民就全逃出了县城。
和疤脸拽着邢老倌跑到进来的东门口,宋青书却忽然停了,反正事已如此,他也是豁了出去,瞅了两眼十几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卫所兵哆哆嗦嗦守着的军械库,猛地他从人群中扯住了个还慌慌张张往外跑的生产队队长,也不管他是不是七老八十,上去就是俩耳光。
“大当家的,您吩咐!”耳光可算把老家伙打明白过来,想着自己干的事儿,立马吓出一身冷汗,悲催的弯腰对宋青书应答道。
“马上把你生产队的人组织起来,给老子抢了这军械库!”
“抢军械库?”那老实巴交的老农顿时吓傻了,磕巴的说道:“可,可,可那是造反啊!”
这话听的宋青书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他娘的也知道是造反啊!现在宋青书有点理解张献忠为啥啥事都愿意用嘴巴子解决了,有时候这事儿也是真气人,上去又一个大耳光,宋青书直接暴怒的骂道:“杀官你们他娘的都干了,抢个军械库算毛!”
“赶紧的,要不官军进剿,连个铁叶子都没有,你们全村上下老老小小全他娘的的被杀干净了!”
可算明白过来啥出境,那生产队长嚷嚷着开始拉人,有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头雾水也是跟着宋青书这头,看身后一转眼就聚拢了上百号,胆气也上了来,拉着疤脸邢老倌,三人就猛地向就挨着城门不远的军营跑去。
真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职业抢银行的,举着火铳,宋青书是顺溜无比的大声叫嚷着:“兵器是朝廷的,命是自己的,不想死赶紧让开!”
当官的还想督促自己麾下赶紧杀上来,离了近的宋青书毫不犹豫砰砰两枪把那货放倒,后头的兵直接呼啦的一下跑了,冲进军营,一脚踹开锁的死死的军械库大门,一股灰扑出来就呛得宋青书直咳嗽。
别说,不大的屋子里东西还真不少,刀有好几百口,枪也差不多,还有火铳,弓箭,火药,可这些玩意上面全都是灰,也不知道是万历年间还是天启年间就没打理过,捂着鼻子咳嗽了半天,宋青书心急火燎一挥手:“傻站着干毛啊!搬啊!”
管它有用没用,先搬回去看看!宋青书这话顿时跟拉开了水闸一样,忽的一声,后头发傻的农民冲进去就开始抗了起来。
从门口那家倒霉的大车店抢了几辆马车,指挥农民把东西搬空,拉着那些东西,宋青书连那生产队老队长都不管了,和疤脸,邢老倌一人驾一辆,吆喝着就向城门外面猛冲出去,后头的那些已经暴乱的农民发愣的看了两眼,却是忽然福临心至一般,贪欲迅速在心头生根发芽,几个老农嚎叫着就回头又冲进那家倒霉的大车铺子里,在店主人一家的嚎啕中,抢着收银柜子里的银子就往外跑了出来。
这真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原本一副心思往外逃的农民们纷纷又跑了回来,到处抢劫着,农民起义的破坏性展现的淋漓尽致,被贪欲支持的混乱村民几乎光顾了不大的县城每一家,城里主人哭嚎中,一座又一座的房子被点燃,整个商南县似乎都在哀嚎。
回头听着城里的哭嚎,眺望着城头上滚滚的黑烟,宋青书的心头也是在滴血,好不容易维持的局面今天就完了!
最后恶狠狠的眺望了一眼,宋青书猛地一鞭子抽到马背上。
“驾!”
…………
大约中午十一点左右,宋青书几个可算从县城跑回了伏牛山,邢红娘,采薇几个早就焦虑的等候在了山门口,一看邢老倌回来,邢红娘立马兴奋的迎了上去,采薇则是关心的迎了疤脸一下,旋即拉住了满头大汗的宋青书。
“哥,究竟出什么事儿了?人都救出来了吗?这是?”
“采薇,马上找人把这些东西搬回山里去,剩下的咱们回去再说!”连累带气,宋青书已经没有心思解释了,直接有气无力的挥挥手,采薇也乖巧,没在多问,默默地打发小萝卜回去喊人去了。
一口气冲回了聚义大厅,在自己的虎皮大当家的椅子上做着喘了好几口气,宋青书又是沉闷的对紧跟着自己的疤脸挥了挥手。
“你也下去吧,把那些生产队,生产队长马上都调回来!”
“知道了!”
也明白这一上午的祸事代表什么,也是一肚子的沉闷,疤脸转头就走,送走了他,宋青书再一次瘫在椅子上剧烈的喘息了起来。
造反啊!前世加今世,他也就经历过这一次!忐忑,复杂,惊恐,不过却还夹杂这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兴奋,破坏欲望,杀气,喘息了许久,宋青书猛地掏出了火铳,死死的指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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