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用力向下捅着刀。
纸甲都被切开了点,一股血已经淌了出来,这头,宋青书惨叫着,另一头,被压住的左手却是竭力的向腰间摸去。
真是生死角力,一手压着盾牌,官军的单手刀显得有些过长,往下压明显缺乏些力道,偏偏宋青书的左手被压住,平日里一勾就开的枪套这次无论如何都拔不出来,血红的眼睛对着血红的眼睛,两个人都是嘶声竭力的吼叫着。
可就在这一节骨眼,噗嗤一声,一股血喷在了宋青书脸上,那刀盾手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着胸口戳出来的长枪枪头,旋即被那枪一拨弄,栽倒在了一旁。
喘了口粗气,宋青书刚要扶着地赶紧爬起来,眼前却出现了一只算不得白皙,但却纤细的小手。
拽着邢红娘的手被猛地拉起来,似乎曾经的默契又从新回来了,两人肩并着肩又组成了一组,邢红娘的红缨枪带起前面官军的武器,宋青书则是如同猛虎下山般捅过去,两个人相互依靠着,在这血腥的杀戮场死撑了下去。
然而局势却越来越危险,毕竟人少,守着壕沟的农民军被官军割裂了几段,分割包围,眼看着那个死了全家的王左挂麾下军官暴怒的一刺刀捅进官军心窝,接着四面八方无数把长枪狠狠捅过来,就算纸甲也防护不了这么多,被几把枪穿刺在了那里,那军官最后一口气的仰天长啸着。
另一头,那个要保护他母亲的年轻人已经趴在了地上,一只满是伤痕血淋淋的手颤抖着还想抓住地上不远处满是污泥的刺枪,他背后,五六个官军狞笑着轮着刀往下砍着。
尤其是杜文焕的两百多亲兵,简直如同绞肉机一样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拿最好的刀,最坚的甲,十足的饷银,他们体格也比一般农民军强上许多,所过之处交手的农民军,无不是捂着脖子凄厉的倒在地上,再不就头颅被刀砍出个大口子,抽搐的跪下。
“宋贼,拿命来!”
带着麾下亲兵,也是凿穿到了农民军腹心,杜文焕可见过宋青书,离着老远,就已经一声大吼,听的宋青书真是神经一紧,慌忙的回过头,上百官军精锐簇拥着一员官军红甲大将,杀气腾腾的直奔自己而来。
说不害怕那还扯犊子!一刹那宋青书感觉自己好似被什么猛兽盯上了那般,浑身寒毛都树了起来,就在他兢惧的时候,却不防一只小手忽然猛地扯住了自己的手,偏过头,邢红娘很是坚定的对自己点了点头。
“采薇她能帮你搭理生活,哄你开心,我笨,只能陪着你浴血沙场了!”
初见时候那两眼相对的彷徨与娇羞似乎再一次涌上心头,狠狠握了一下邢红娘的手,两人又是有力的端起了武器。
来就来吧!谁怕谁?
眼见着一团绞肉机般的官军亲兵就要杀到眼前,两人已经发出了几乎如同遗言般的怒吼,这时候,剧烈的震动与大声的惨叫忽然却是猛地传了来。
杜文焕不可思议的回过头,他背后,层层叠叠的黄土高坡中,一股黝黑的骑兵神兵天降那般窜了出来,狠狠扎在了自己队伍的后头。
没了亲兵督战,被骑兵长矛马刀砍杀了上百的边军后队一下子就溃散开来。
怎么可能,哪儿来的骑兵?
不论杜文焕再不可置信,密密麻麻的农民军骑兵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自己身后,为了打壕沟,官军骑兵都下马了,这时候混战足足进行了快一个时辰,整个官军军阵亦是松散开来,面对农民军骑兵,简直是热刀切进的黄油一般,根本阻挡不住狂飙猛进的骑兵片刻。
“还有反击的希望,贺人龙!”顾不上杀宋青书了,回过头杜文焕就嘶声竭力的大叫起啦,以防万一,他还是留了五百骑,由贺人龙统帅,然而回过头去,杜文焕气的差不点没吐血,他寄以厚望的五百骑兵,正跟着他寄以厚望的参将贺人龙,护着张子寿向东溃逃了去,转眼间连旗帜都看不到了。
兵败如山倒,经历了昨日血仇的农民军骑兵在苗美的率领下,几乎是高奏凯歌的在官军军阵中大杀大砍,精疲力竭的官军根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这功夫,呼啦一下,清泉卫那开窑洞的土坡山头忽然一刹那挂出了无数的灯笼,滔天的喊杀声又是传了出来,拎着刀,已经听着战场强忍了半天的七千多农民军壮丁拿着双手朴刀,砍刀,大枪呐喊着冲了出来,后头,拿着杀鸡刀的女人,扛着锄头的老汉,乃至于拿着木剑的娃娃都是叫嚷着跟了出来。
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向自己直愣愣的扩了过来。
气的几乎吐血,最后看了一眼紧张戒备的宋青书,杜文焕举起钢刀,仓皇的大嚷道。
“撤退!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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