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滹沱河,扼守住这儿,北面半个忻定算是牢牢在自己之手了。
这半个多月,山西的局势也算稳定了下来,许定国到底保住了他的总兵乌纱,也幸亏赵庆私心挺重的,嘴上一套,给京师的信里又是一套,想独占招安曹操罗汝才的功勋,正好成了攻讦赵庆的证据,许定国是把兵败责任大部分推赵庆身上了。
山西巡抚许鼎臣虽然是赵庆的老师,可如今山西被农民军搅乱的一团糟,许鼎臣还指望许定国这个总兵和他一起抗下来呢!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山西如今可禁不起折腾这三把火,要是许定国被拿下了,再换个总兵掌控全军又是得两三个月,到时候他这山西就该到处冒火了。
所以许鼎臣亦是在奏折中极力为许定国续功,想办法保住他,当然,忙也不是白帮的,邱明要的一万两银子就是送给他的,这头许定国自己也是变卖家产,酬和出了两万两多,派亲兵进京师行贿,又拿出一万两送给兵部的巡查御史以及宫里来的太监,这损失多达七千多的大败,居然被他就这么搪塞了过去,崇祯皇帝仅仅是下旨申饬一番,罚俸半年了事。
救许定国是宋青书临时起意的一向风险投资,既然宋青书他能拿住把柄拖邱明下水,邱明为啥不能凭着两人共有的秘密把许定国也拖下水?有个山西总兵在上面撑腰,乞活军的日子可就更加好过了,这不,眼前这个忻口寨守备就是许定国投桃报李,给活动下来的红利。
虽然这是好事,可宋青书却忍不住发愁了!
他自己肯定是没空去当这个官儿,可他手下,足以独当一面胜任的还真没有!
疤脸算一个,可宋青书还指望他帮自己掌控全军呢!邢老倌已经死了,就算没死宋青书也不放心,剩下的刘宗敏不惹祸已经算好的了,小萝卜不说别的,形象就通不过,点灯子赵胜行政方面才华比军事才华强不知多少,他就是个参赞角色,仉二愣子李铁柱之流更是不行,苗美和刘宗敏也是半斤八两。
掌控住忻口寨的好处不言而喻,不说安全问题,就这条交通要道,路过的商人就能给带来一大笔红利,可总不至于他这个乞活帅亲自跑去当守备吧?看着官籍上白纸黑字的宋青书大名,宋青书倒是愁的脑门都大了几分。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瞄了一眼施天福送走了商队,又是心情愉悦的回去算账了,这刘体纯胆儿又肥了起来,再一次张开了那大嘴巴。
“渠帅,您说这老施还真够倒霉的,坐牢都能做出待遇差别来,听说他饿急了时候连老鼠都生吃了,如今咱牢里那位主儿可好,想吃啥咱兄弟家就得赶紧去给他整不说,这两天居然还文人雅兴大发,弄了个刻刀把半面监狱的墙都刻成了地图!”
刚开始两句宋青书听的正烦,刚想开口损刘大胡子一句,冷不丁他却是眼前忽然一亮,对了,怎么把孙传庭那个大神给忘了?
在忻州已经坑过他一把了,如今时机也算成熟,到了看看这一次能不能把他彻底坑到死的时候了,想着,宋青书也不思量了,官印放包袱里一裹,对着李铁柱就招了招手。
“柱子,走,县衙!”
“哎!大帅,您说的涮羊肉这头可弄好了,您不吃就走了?”
“你自个留着吧。”
看着一队兵马跟着宋青书急促的出了门,想一想,刘体纯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大耳光。
“你这张破嘴,哪儿又把大帅得罪了吧?”
大牢里。
插管用的竹筒和粥罐子就这么摆放在了大牢门口,也知道绝食这招也不好使了,孙传庭似乎死了心,该吃吃该喝喝,关了这几个月,除了脸白了不少,气色倒是好多了。
宋青书来时候他还在对着那面刘体纯说的地图墙写写画画呢,看的宋青书倒也没打扰他,而是静静地借着灯光,在后头端详起来,看了片刻,宋青书后背却是忍不住冒出了一层冷汗。
难怪这厮能混上陕西三边总督,兵部右侍郎长官大明王朝最后一张牌的秦军,这货的确有才能,一张地图上布兵不到五万,却是把起义军各路兵马围追堵截,各个局限在了一小块,如果他来指挥,依照大明王朝这个时期的优势以及农民军的不成熟,山西农民军还真能让他剿的十不存一。
“宋帅,朝廷人才济济,出我孙某的不知道多少!”
就在宋青书看的出神时候,冷不丁回转过头,孙传庭还是那一贯装逼的模样,幽幽的板着脸说道。
“你也算是个有才之士,何不早日思考下将来,就算不为自己,也为麾下的将士想想,一旦将来朝廷派来俊杰之士,天兵来绞,岂不悔之晚矣?”
这个节骨眼上,孙传庭居然还想劝自己投降招安,宋青书心里顿时泛起了冷笑,那么,接下来坑你可就没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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