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军单兵素质极高,一百五十米距离上开枪,枪法极准,双方对射下来,战壕里新二师官兵往往只能以两个士兵换一个鬼的性命。
虽然牺牲很大,但新二师将士的坚毅丝毫也不逊色于鬼兵,他们紧咬着牙,努力地坚持着。
战斗持续近一个小时,双方将士都呈现疲态。
见对面的守军已经是强弩之末,来自大阪师团的森田业作佐见有机可趁,立即赶到第七师团指挥部,对园部将自告奋勇:“将军,贵师团将士辛苦了,现在就由我们大阪联队一举击溃支那军队防线吧。”
“哟西”
园部和一郎自然不会不同意,他知道新二师官兵的韧性,绝不是表面那般不堪,接下来肯定还有一番苦战:“放心吧,森田君,支援的航空兵已经在飞来的途,我相信贵联队一定会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森田佐回到第三十七联队指挥部,立即部署作战适宜。
半小时后,黄婆庙西边两百余米的日军始发阵地。
“杀给给——”
森田佐挥舞着军刀,对列队出发的大阪联队的官兵大声鼓劲。
养精蓄锐的森田联队,迅速开进战场,他们动作迅猛而利落,半躬着身,很快便超越止步不前的第七师团士兵。这些出身贩夫走卒家庭的大阪籍士兵,枪法精准刁钻,一线阵地上的二团官兵一一被击。
在森田亲临一线指挥下,日军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一下撕开新二师防线,跳头村主阵地很快告破,部署在两翼的部队被迫回撤村,进而退守板桥山及大涤山防线。
吴铭看着眼前一切,脸色变得灰暗起来,转过身看向吕魁元:“这就是大阪师团的森田联队?一点儿都不弱啊”
“没错”
吕魁元点了点头,有些焦急地说:“师座,大阪师团不善战只是相对于日军其他主力师团,事实上这支从明治维新后就建立的军队,并不像传说那么弱,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延续到现在。”
“大阪师团的军官和士兵对于胜利同样渴望,见到有便宜的仗更是奋勇争先,加上森田联队乘船西进,没有经历强行军,远比精疲力竭的第七师团更可怕。师座,你赶紧和警卫一连一起撤退吧”
“这是什么话?”
吴铭沉下脸,指着山下再次与日军交火的新二师将士,大声训丨斥:“现在将士们还在浴血奋战,你让我逃走,以后怎么面对他们?”
这时东北方天空出现日军战机的踪影。
经过连续消耗后,吴兴机场的日军战机仅剩下架,冈村宁次知道强渡失败的第二师团已经没有堵截新二师的可能,把希望全寄托在第七、第四和第十八师团身上,于是动用他在军部的关系,从其他战场抽调来十七架战机,准备毕其功于一役。
日军机群很快飞临板桥山上空,经验丰富的二团营连长们迅速下令除前沿阵地外,后面各火力支撑点的官兵悉数撤入山洞、战壕和交通壕进行隐蔽。
不管吕奎元怎么劝说,站在一棵青松下的吴铭,依然一动不动地举着望远镜,观察日机动向。
望远镜,架K7岛七式战斗机从机群脱离后升到高空,两架一组担任战场警戒,而其余包括K-19岛重轰炸机、Kl三菱七式重爆击机和川崎八式轻爆击机在内的轰炸机群,分成两机为一个编队,共个波次依次进入轰炸轨道。
第一波次的两架K-19岛重轰炸机,在到达板桥山阵地前一瞬间,如同鱼儿产卵般扔下一串串密集的航弹,坠向正冒着硝烟的山间阵地。
看着肆虐的日军战机,吴铭拿着望远镜的手轻轻抖动了下——博福斯40毫米高射炮已经转移到了浙西,而毫米厄利空高射炮近半被骆长龄带到了北面的花岭坞,阻击日军第二师团,剩下的经过连续的消耗,所剩不多,加上没有充足的时间在山上布置防空阵地,因此所有高射炮都被送往临安,现在整个板桥山没有一门高射炮,日军的轰炸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望远镜先是一片冲天的火光,紧接着连绵不绝的爆炸声传入吴铭耳,他的脸越发地难看。
当日军战机开始对半山腰和山顶进行轰炸时,几名侍卫不顾一切地将脸色苍白的吴铭架到大松树后面的山洞里。
“轰轰——”
连续而绵密的爆炸声,原本吴铭站立的那棵大松树被连根拔起,很快变成碎末,一波紧接着一波的无形声浪,由远及近,传递进隐蔽在山洞里的吴铭及侍卫、参谋耳。
张大着嘴巴的吴铭,看着同样张大着嘴巴的麾下将士,摇摇头叹息一声,无奈地闭上了双眼,此时他的心在滴血,在日军如此大规模的空袭下,部队的伤亡肯定很大,也不知道二团能坚持多久。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