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欢儿回娘家,冯仁青就得跟着。
每次回来都要去下沟湾念书。
“他们那里的先生讲的简单。”
冯仁青现在还说不出专业的名词,只觉得同样的东西,由下沟湾的先生讲起来就很容易明白。
但是在县城私塾里,怎么听都有些晦涩。
若是能够去村子里,每次检验读书成果的时候,他就不会觉的这么累了。
“简单……”
简单的东西为什么要学。
原本冯夫子想要跟以往一样,呵斥冯仁青。
不过……
对上小孩儿坚持的眼神。
冯夫子到底是妥协了。
“明天我去看看哪个学堂。”
“父亲你最好了。”
冯仁青嘻嘻笑了一声。
父慈子孝的!
宁欢儿坐在灶前,眼睛有些不舒服,每次这个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就跟一个外人一样。
这么长时间下来,她是再怎么熬下来的。
宁欢儿眼里的孤寂是冯夫子不理解的。
冯夫子对着宁欢儿说了一声:“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沟子湾。”
“额。”
宁欢儿轻轻应了一声。
瞧着继续墨迹吃东西的冯老婆子。
说道:“婆婆,我肚子不舒服,就不洗碗了,今天委屈您了。”
“……”冯婆子猛地站了起来。这宁欢儿是花了钱给儿子娶媳妇儿,怎么还得当祖宗伺候吗?
宁欢儿麻利的离开堂屋,对于老婆子的骂声根本不当一回事。
至于冯婆子想的那些……
呵呵,娶媳妇儿是花钱了。
难不成她就没有嫁妆了?
只见花出去,看不见她拿进来的。
也不知道是真的瞎还是装瞎。
宁欢儿索性不理睬了。
,
。
沟子湾里。
宁宴坐在烧热的炕上,手里还拿着针线簸箩。
给宁有余织了一对手套,围脖还有护耳。
用的线都是棉花纺出来的线,柔软还是大红色的。
跟宁有余的白嫩的脸蛋相称的不得了。
宁有余有的,豆豆哥平安自然也有,这些孩子是她带回来的,既然带了回来,就得对这些孩子负责。
宁有余的一套是红色的。
豆豆的是粉色的。
到了小平安就是黄色的。
黄色这东西并不是谁都能用的,不过在村子里,一般人用了也不会有人追究。
真的得罪人了,一追究就是一个准。
本来宁宴也没有打算用黄色的。
但是……
黄色的线都染了出来,不用就真的浪费了。
家里这几个人,除了小平安没有人有资格穿黄色的。
贾管事儿瞧见小平安身上手套围脖的颜色,乐的眼睛都找不到了。
虽然现在不能让小皇子穿上正经黄色的衣服,但是呢……
稍为弄点黄色的还是可以的。
小皇子带着黄色的帽子真好看呀!
小皇子的黄色手套真的可爱呀!
小皇子……
人的眼睛总会因为自己的偏爱发生一些变化,比如,现在的小平安手里拿着糖瓜,往嘴里塞,白嫩的牙齿咔吧咔吧嚼着糖瓜。
口水从嘴角滴落下来。
也不知道贾管事从哪儿看出小平安可爱,好看了。
,
。
宁宴给三个孩子一人织出来一套,手依旧没有停下来。
又不是很累,不过是手指动作一下,想到自家男人还没有宁宴沉下新来织了起来。
这时村口多了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到宁宴院子门前。
卷毛窝在狗窝里,听见外满的动静,探出脑袋露出一个暗中观察的眼神。
武婆子听见卷毛发出来的动静,走出屋门。
推开院子的大门。
瞧见外面的马车。
马车上的斗篷似乎都结了冰。
看样子是在风雪中行走了好长时间。
车帘打开,一个穿着厚重狐皮大衣的婆子从里面走出来。
武婆子没有见过这人……
不过,这人身上的气质。
武婆子有些怵得慌。
似乎是惹不起的样子。
“你是?”
武婆子盯着车上走下来的来人,直接问道。
“我姓贾,也是这家的婆子,一起进去吧。”
贾婆子的棉靴踩在地面上,挪步往家里走去。
武婆子跟在贾婆子身后,无端端的升起一种,她自己是外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的十分奇怪。
很难理解。
贾婆子推门走到房间,看见炕上坐着的宁宴。
问好一声:“大娘子,老奴回来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宁宴猛地抬头。
对上贾婆子脸上的笑,从炕上站了起来。
拉着贾婆子的手:“您可算是回来了,宁城那边怎么样了,谦辞还适应吗?徐氏呢,有没有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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