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宁妃得宠,我们争不过她,丽嫔你得争争气啊。
丽嫔一开始也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但后来她听到了一些消息,瞬间激起了她的斗志。
仪瑄好奇的问她是什么。
丽嫔抱住她的胳膊,凑在她耳边小声道:“这件事跟你有关呢。”
仪瑄更好奇了。
“宁妃那里传出来的谣言,说恭太妃没有死,已经被王爷接回府了。据说当年是温芷罗要害恭太妃,恭太妃侥幸逃过一劫,主张要王爷休妻呢。”
丽嫔说完,非常不屑的“哼”了一声,“恭太妃都薨逝多年了,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宁妃说这种话,也不知道是什么居心。”
仪瑄沉眸,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这话真是从宁妃那儿传出来的?”她声音有点儿冷。
丽嫔发觉她脸色不太好,犹犹豫豫的松开她,眨巴了下眼睛,茫然道:“是啊。我丫鬟听到宁妃宫里的宫女说的。我特意让人去打听这消息从哪来,就是宁妃宫里。”
仪瑄看着她,忽然,静静的笑了,笑容有点儿凉。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她本来以为,就算赵臻接回去的是真的恭太妃,他也顶多就是怪她当初太绝情。恭太妃病重,她还封死消息不透露一点风声,让他连母亲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这事儿她自责过,但是再来一次她依然会这么选择。
该冷血的时候,她绝不会留情。
可她所做的就只有这么多。
她从来没有害过恭太妃。即便太医告诉她,恭太妃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再诊治下去也无济于事,她还是坚持让太医想办法,不管用多少珍奇的药材也好,尽量延续恭太妃的性命。
甚至她还亲自给恭太妃喂药侍疾。
为什么?
应该是愧疚感吧。
她劝说赵臻去了西北打仗,导致赵臻在母亲病重时无法侍奉在旁。
她觉得愧疚。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恭太妃竟会跟人说,是她害了她。
颠倒是非、扭曲事实。
她要再这么等下去,只会等来赵臻的一纸休书,她这无异于坐以待毙。
仪瑄觉得很烦躁,端起茶又喝了一口,茶已经凉了,倒让她心情平静了些。
“妍妍,你告诉我,宁妃是不是跟德宁郡主有来往?”
妍妍是丽嫔的小名。
丽嫔突然被她这么一问,有点儿懵,仔细想了想说:“嗯,是有。德宁郡主进宫来看过宁妃的胎。”
宁妃这一胎生下来,不是皇长子就是皇长女,地位非凡,宫里宫外多少双眼睛盯着。来看望宁妃的人多了去了,德宁郡主进宫来看望也不奇怪。
仪瑄当然知道,德宁郡主进宫不止是看望宁妃的胎,肯定跟宁妃说了什么。
可是像宁妃这么蠢的人,赵锦绣也敢用?
仪瑄忖度一番,觉得赵锦绣利用宁妃的可能性不大,应该就是想借宁妃之口,把她害恭太妃的事情做一番宣扬,最好闹的宫内外皆知,这样的话,她跟赵臻就很难再和平相处下去了。
仪瑄本打算去质问一下宁妃,现在想算了,与其跟宁妃浪费时间,不如直接去找赵臻把话说清楚。
仪瑄起身说:“妍妍,我突然想起来有点儿事要做,改天再进宫来陪你。”
她把丽嫔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认真的把自己的手也搭上,承诺:“真的,三天后好不好?”
丽嫔一脸失落的看着她,嘴角耷拉下来,很没精神的样子,“那我送你吧。”
仪瑄笑了下,摸摸丽嫔的头说好,两人一块儿出去。
“对了,宁妃要是继续用这个法子争宠的话,你就每次跟陛下一起去。就说你们姐妹情深,宁妃身子不适你也很担忧,这样陛下会觉得你懂事乖巧。而且,你跟陛下一起去,陛下总不好意思让你一个人回去的。”
仪瑄语重心长的教她。
她虽然从没争过宠,但不代表她不会,更何况她了解赵晏的性子。如果宁妃真的胡搅蛮缠一定要赵晏留下陪她,赵晏也会觉得不耐烦。
丽嫔恍然大悟的点头,方才的失落一扫而光,满脸崇拜的看着仪瑄,说:“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下宁妃一定得意不起来了。”
仪瑄笑了笑,在宫门口停下,“好了,就送到这儿吧。你如果有空,就帮我注意一下宁妃和德宁郡主。她们什么时候见面、见面都干了什么,最好都能记下来。”
丽嫔用力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你放心,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