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把眼睛给蒙了。
能做到这一点,至少说明他是正人君子。
另外,顾汐语有一种错觉,她觉得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穿上衣服后,顾汐语道:“好了,别把眼睛遮了,蒙头露面的算怎么回事?”
那人却仍然站着不动,而且他本来是侧对着她的,现在却成了背对她了。
顾汐语道:“回过头来,我穿好衣服了!”
可那人仍然不动。
顾汐语不耐烦了,把他一拉,道:“我都说穿好衣服了,你还在回避什么?”随着这一拉,她感觉那人身体倏然一僵,顿时啼笑皆非,尼玛现在在她的净房,她是女的,他是男的,该怕的不应该是她吗?
随着她这么用力一扳,那人这才别扭地回过头来,并把蒙面的衣袖拿了下来。
随着衣袖拿开,她看到一张清俊的脸,和欧阳宇凌那种贵气外显,笑起来邪魅无双,星眸隐深沉,唇角含奇谲,凤目显桃花的美绝人寰不一样,他的清俊没有那么夺目显眼,甚至眼神中还有丝丝冷意,只是这冷意却因为一丝拘束而破坏,可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个俊美的男子。
他的年纪并不大,二十一二岁,身子站立如标枪,不,应该说像一支长枪,冷锐,冷静,冷冽。顾汐语却感觉,他像一匹孤单的狼,只要他愿意,他出手一定快狠准,而且绝不会有丝毫的留情。
他板着脸,任顾汐语的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神色冰冷,但是,在顾汐语看不见的衣袖之中,他的手却紧握成拳,不知道是在掩饰紧张,还是在掩饰别的什么情绪。
顾汐语突然指着他道:“我记起来了,原来是你!”
那人似是怔了一下,却没有出声。
顾汐语却不干了,她一瞪眼睛,怒气冲冲地道:“好呀你,看人洗澡看上瘾了?你偷窥狂啊你?别的什么地方不好去?要躲到这净房里。你不知道本小姐要来洗澡啊?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走?”
这一连串的问题轰得那人刚才满面的冷酷淡然无存,他狼狈地后退,清俊的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红色,呐呐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还说不是故意的,一次不是故意的,两次还不是故意的?”顾汐语可不信,就算他看见她要脱衣服,已经赶紧的撕袖子遮了眼睛,可是一想到自己如果没有发现他,那他就会一直在房梁上,而她却毫无所觉地在他面前沐浴,她自己先要抓狂了。
那男子更加狼狈了,窘迫无比地脱口道:“第一次我是被人追杀,这次我……我只是想见见你!”
顾汐语一怔。
第一次是追杀,她知道,当时他身上还都是伤,血水都滴到她的浴桶里了。
可这次他想见她?
什么意思?
她和他有一毛钱关系啊?再说,来见她有这种见法吗?别的什么地方不好见,偏要跑到她洗澡的净房里来见,怎么听着这么暧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