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
邵丁山笑道:“好!”自己把上衣脱下。冲着顾汐语慈祥地道:“小姑娘,你不用多想。尽管大胆地治,就算失手也没有关系,我老头子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早就看淡生死啦!”
顾汐语展颜一笑,挑挑眉道:“我可不敢,邵老先生,我要敢胡乱治,你门外那两徒弟可不会放过我。再说,我若是连九成把握也没有,怎么敢夸下这样的口?人命关天,我是不会拿你的命开玩笑的!”
“好好好,倒是我老头子格局太窄了,不如你这个小姑娘啊。那你动手吧!”
顾汐语让邵丁山坐好,自己手中拿着那枚长长的银针,在邵丁山的胸口穴位处下针。
这银针比那八枚短针的针头更细更软,随便触碰一下就会弯,但奇怪的是,随着她下针,并轻轻地捻动针身,那针竟一点点地没入了邵丁山的肌肤之中。
在外面偷看的程子越和邵丁山一阵紧张,如果针直接刺不进去,那也算了,就当她没有动过手,可这针竟然还真的进去了。
但是,他们的心却更提了起来,那可是一尺五寸的长针,随着顾汐语捻动,已经进去了一半,七寸长,几乎要把一个人对穿了,顾汐语还没停手,还在继续捻动,那银针还在往邵丁山的身体里钻。
胸口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人体重要的部位,一个不慎,可能就会一命呜呼,那小姑娘脸色平静,丝毫也不见紧张,倒是邵丁山的脸上神色时而痛楚,时而舒缓,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这时候程子越和杜渊更加不敢乱动了,如果他们发出一些声音,影响了那小姑娘,说不准她手微微那么一抖,就会造成难以想像的后果,师父的命现在在她手中攥着呢。两人因为紧张,把呼吸都不自觉地压细了,一颗心砰砰直跳,里面下针的顾汐语和受针的邵丁山都没有他们两个紧张。
进去了一寸,又进去了一寸……
在程杜两人眼巴巴的观望之中,顾汐语硬是把那一尺五寸长的针捻进了邵丁山的胸口,只留有半分在外面,那是因为顾汐语要用手指执着针尾,感受着针在邵丁山身体里的反应。
过了大约一柱香时间,顾汐语开始往外拔针了,她拔得很慢,半分半分地往外拔,有时候还要停顿一下,有时候又重新捻进去两分,整个过程,她小脸一片严肃,略略皱着小眉头,凝神听着什么,有时候甚至闭着眼睛,全凭手指上针尾的颤动感觉。
邵丁山这时候却已经完全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偷看的程子越和杜渊全身上下却都被汗浸透了。这不过两顿饭的工夫,他们却好像觉得过了两年那么漫长。
等到银针终于在进进出出好几回之后不再进去,而是往外拔时,邵丁山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他的脸色却开始发白,甚至还带着一些灰黑,当最后一截针尾拔出时,他却猛地睁开眼睛,双目圆睁,张开口,哇地吐出一大口血,然后,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