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腰间时常悬挂的鬼切,就是一柄出云形制的武士刀,这是显而易见之事。
而能看出这是一柄名刃,就有些考验眼力了。
只是,纵然公叔蛰,也就最多到这地步。
不真正接手细查,根本不会发现鬼切的可怕。
虽然这位公叔大师一脸热切地盯着段玉腰间的鬼切,但段玉可没有丝毫要拿出来请他鉴赏的意思,反而问着:“出云国的冶刀名匠,究竟有哪几位呢?”
“这个……我之前曾打探过消息,界港之中便有一位乌云禅师,所铸造的刀堪称精品,除此之外,平家之中,还有一位供奉,据说也是铸刀名师……”
公叔蜇提到这个,便有些眉飞色舞。
只是段玉听了,唯有摇头。
那什么乌云禅师他见过一面,只是一介凡人,铸造的刀虽然不能说差,但最佳也就跟秦飞鱼手上的白虹、斩鲨一个水平。
“还有京师之中的武藏泉守大师,师承传说中的刀鬼,铸造之技有若鬼斧神工!”
刀鬼并不是人,而是传说中的一种精怪,喜欢寄托于宝刀宝剑之上,久而久之,就精通各流派的锻造秘法。
“武藏泉守、刀鬼……京都么?”
段玉听到这里,却是来了兴趣。
武藏泉守或许没啥,但刀鬼之说,却是令段玉想到一位,那是出云国真正的铸刀名师,人称‘齐刀斋’,还是一位颇有实力的散修。
出云国崇拜一切非自然之力,并且喜欢牵强附会。
在传说中,齐刀斋就收了刀鬼为徒,后来又将刀鬼逐出师门。
实际上,那刀鬼并非精怪,而是一个人!只是跟着齐刀斋学了修行、铸造的法门之后,路子就越走越偏。
换句话说,就是堕入魔道,甚至连他师父齐刀斋都制不住他。
此人名为杀生坊,而段玉之所以知晓此事,是因为那个持妖刀鬼切西行,战败大陆诸多高人的东海散修,就是杀生坊!
杀生坊此时自然连骨头都剩不下了,但如果还有一个徒弟的话,或许能让鬼切尽复旧观?
……
数日之后,一支两百人的队伍缓缓离开界港。
公孙商会这次总人手也就五百左右,这抽调的两百人都是精锐,一个个穿着皮甲,手持刀剑,虎背熊腰,气魄慑人。
乡路边上,那些农夫见到这一幕,都是恭敬地让开道路,趴伏在路边,以为是某家大藩主出行。
而经过一些城寨的时候,那些守军也是如临大敌,连连警戒,宛若惊弓之鸟。
虽然这里的城池,很多在秦飞鱼看来,就是大陆上的山寨水准……
段玉望着这一幕幕,却是十分有兴趣:“这些城砦虽然不够坚固,但选址上都相当不错啊,不是处于交通要道,就是依山而建,应当是各地藩主的权威之证吧?”
这道理,就跟中世纪封建领主修建城堡一样。
在野蛮时代或者乱世之中,若没有这个,就无法威慑整个辖区,保护自身安全。
“正是此理!”
公孙小白没有乘出云国的‘箱轿’,就是两个挑夫抬着的箱子,而是骑着一匹白马,来到段玉身边:“只是这些藩主大小不一,实力不等,所修筑的城砦有的精美浩大,有的却不是那么……好看了。”
“说到藩主,此地是长野家的领地,长野家一向是本地豪族,领两万石!”
这里的‘石’,指的就是一亩地一年的产出,可以看成是两万亩地。
“两万亩?”秦飞鱼点点头,自动换算成一乡领主,县中土豪的级别了。
“飞鱼你可不要小看,这是实封一乡的待遇,在领地之内,所有领民、律法、军事、赋税……基本都是由藩主一言而决!”段玉补充了句:“并且若不遇到大乱,很难增减……比如这长野家,传了多少代?”
公孙小白一惊:“想不到段兄对此知之甚深,这长野家传闻祖上乃是平氏庶子,曾立有战功,领五千石于此,是家运之始,后来起起伏伏,已有一百五十多年矣……”
“这便是分封制的好处了,至少家业长久,虽然于君气不利,于贵族却是大善!”
放在东陈或者庆国,一个大户占地万亩,历经百年,那简直根深蒂固,要成为国君眼中钉、肉中刺了,县里诸官,难道会坐视此国中之国么?
不过历代出云国君都没有掌握多少实力,被欺负惯了,倒是颇有几分君主立宪的味道。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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