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谷绿神色无常,眨了眨眼:“小姐吩咐,谷绿自是不敢违抗”,见他龇牙咧嘴,谷绿微微摇头,径自道:“小姐走后,我欲趁着天黑将尾巴处理了,却听到书房传来南阳王的怒吼,我悄悄走近,正好听到风少爷的声音:陪师父守岁,两日便归,勿找,勿念”
“我方惊醒小姐如今的身份是沐药儿,遂找了庄里一姐妹,于今早卯时,假扮小姐,同我悄悄出了府,副庄主曾说那条尾巴有个能耐,便是看嘴听声,所以,我便故意正对着那人,说小姐早已不是水木中人”
柳十娘抬首闭目,掩去眸中水雾,此时,她方明白谷青最后的坚持,他们皆以为小姐如斯聪慧,万事皆可化险为夷,却忘了,如今,小姐身处虎狼之地,搅的是京中风云,报的是血海深仇,身边之人自是要聪慧敏锐,反应迅速,如若不然,厉害如小姐,也难免会有中招的时候。
谷青这辈子,当真是在为小姐而活啊!只可惜......
神色凄楚,泪眼欲湿间,与南宫牧的目光交错相会,如释重负,两人会心一笑。
临走时,几番纠结间,柳十娘终是道出今日来意:“南宫,小姐是不是,真的能替童冼医好腿”
南宫牧神色倦倦的应了一声,须臾,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盯着她,怒声一吼:“柳十娘!”
柳十娘身子一抖,慌乱摇头:“我,我就是问问”,说完,抬脚便走。
南宫牧一把拉住她,眸中点漆,不怒自威,见她愈加慌乱,终是压下火气,苦口婆心:“十娘,这么多年了,该死心了!”
柳十娘神色凄然,攸的滑下身子,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放不下,放不下,呜呜,这么多年,我知道小姐能治好他的腿,可是我气他的狠心残忍,所以不闻不问”
寒风渐起,梅花猎猎作响,南宫牧紧缩眉心,见她肩膀愈抖愈颤,再出口的话已是泣不成声:
“呜呜,可是,昨日我听离殇说,小姐要医治那童冼的腿,我便又起了念想,我想着,往日伤了便伤了,若是他的腿再好起来,是不是,还有一丝希望会重新接受我,呜呜,我就是犯贱对不对,呜呜,呜呜”
寒风略过庭院,传来阵阵梅花幽香,柳十娘凄然的哭泣随风回荡耳边,终是震惊了南宫牧,他们都以为,这么多年,十娘早就放下了,毕竟,当年那件事,给予她的,是毁灭性的打击,是逼她断情绝爱的噩梦,可是,一切皆不过他们的自以为!
浓浓梅花香,两人一站一蹲,一人沉默一人痛哭,谷绿退至一旁,眸中怜惜,微一叹气,悄然离去。
瑟瑟寒风,如泪如泣,伴着惆怅,将南宫牧的声音卷入空中,亦将柳十娘的自欺欺人吹得支离破碎。
十娘,你莫忘了,如今,他是小姐的四叔,腿,终是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