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的夜晚,满月高挂,灯火通明,外头烟花绽放,绚丽多姿,喜气洋洋,屋内玉珠脆铃,转瞬湮灭,压抑紧张,众人目含恭敬惧意,望着那自楼上拂袖而下的红袍男人,颀长身影,眉目如画,肆意风华,正是那名震四方,英明在外,残酷在朝的璃王慕容墨月!
慕容墨循自望见那身妖冶红袍,整个人便不自在,精神一抖,本交握于身后的双手,下意识的收回,俨然一副蓄势待发,拔剑弩张的御敌架势,见他一步步下了楼,径直朝着那沐药儿而去,嘴角渐起一丝冷笑,厉眸幽眯:“如此大的动静,七弟竟至此时才闻声下楼,这才一日未见,七弟的耳朵就不好使了?”
明嘲尚浅,暗讽有余,剑拔弩张间,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缩着身子,努力降低存在感,两王相争,自来伤及无辜,横尸遍野,何况那还站着一个楚王,三王一跺脚,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心惊胆颤之际,不忘愤恨怒急的陈明山瞪上一眼。
这个挨千刀的,平日作威作福,欺压百姓,强抢民女就算了,今日还整出这么一个幺蛾子,不但出口讳言,侮辱他们的英雄,还害他们如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真是个祸害,活该筋脉具废,要死不活!
慕容墨月站在沐药儿一步远的位子,长身玉立,卓卓风华,不恼不怒,面色淡然:“太子多虑了,方本王在房间执壶泡茶,便听到侯府世子斥责琉璃郡主的秽言污语,及太子不问缘由,便苛责英雄遗珠的厉言厉色”
语气稍顿,薄凉浅笑,若有所指:“本王之所以现在才现身,是琉璃郡主说要告御状,惶恐有人会杀人灭口,本王幼时受了少将军几日教诲,也算少将军的学生,有人欺负老师的孤女,本王怎可坐视不理,再说了,郡主是我天幕英雄血脉,太子不维护,本王可是看不过去”
“慕容墨月,你......”,句句明讽暗损中,慕容墨循瞪着厉眸,咬牙切齿,慕容墨鸿见此,上前拉住慕容墨循暴躁的胳膊,望了眼悠然而立的沐药儿,沉声道:
“沐姑娘,太子并无恶意,并非故意向着侯府,只一时见到侯府世子被废了手脚,心下不忍而已,既然这陈明山,出口讳言,辱了令尊,便是辱了我天幕军颜,太子身为一国储君,自不会包庇他,陈明山今日是杀是留,全凭沐姑娘做主”
使劲按下慕容墨循挣扎的手臂,朗声道:“近几日,四国使者到访,父皇诸多礼国事宜,这御状,沐姑娘还是莫要告了,至于今晚的事,本王和太子,自会如实言明,为沐姑娘和将军府,讨回公道,姑娘既是将军府六小姐,此次初来京都,这几日便多陪陪老将军,皆大欢喜不是”
临了,又着重低声加了一句:“方才的事,本王亦不是故意不帮沐姑娘,只此处人多眼杂,本王不方便插手,但本王一直相信,依沐姑娘的聪慧才绝,定能化险为夷,劫后余生”
见她垂眉不语,形若默认,慕容墨鸿心下一松,眉眼皆喜,拉着慕容墨循退至陈力升身前,见他眉眼皆是厉色恼意,微一皱眉,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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