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揉搓着掌心冰凉无骨的柔荑,手下用力,似要将冰冷拂去,却是愈揉愈凉,紧抿着唇角,沙哑低沉:
“她受伤,我心痛”
太后紧紧盯着他眉眼间的分毫变化,见他眼中竟泛起丝丝胆怯,眼睫一眨,继续道:
“那你是纯粹对她有好感,还是喜欢她,或者......爱她?”
“爱?”
“对,你是喜欢她,还是爱她?”
慕容墨月眉眼深邃,漆黑如墨,低低咀嚼了片刻,却渐显迷茫,声音亦更沙哑:
“不知道,我只知,看见她,十分欢喜,看不见,又觉少了什么,她高兴,我亦欢喜,她生气,我便苦闷”
又捂上胸口,身子微抖,似在隐忍:
“她浑身浴血,自空中掉落的那刻,我只觉窒息喘不过气,若她醒不过来,我竟想,就这般......陪她去死”
长鬓白马,铁蹄生风。
南阳王府外,慕容易踏马飞尘,朝着太阳,急急离去。
彼时,阳光正好,景色正浓,却依旧能感到阵阵刺骨凉风,拂面掠影,凉入脖颈。
慕容风打了个冷战,紧了紧衣领,揪起慕容墨崇的朝天辫,便朝府里扯,嘴里不耐念叨:
“快走,哥哥我还没去看沐姐姐呢,你别在这磨磨叽叽,耽误哥哥时间,否则,别怪哥哥打你屁股哈”
慕容墨崇缩着脑袋,眼睛刚恢复一个时辰,此时尚有些酸疼,是以,只能眯着小眼看他。
“风哥哥,皇叔去哪里,不是说带我们去见沐姐姐吗,怎么骑马跑了?”
“哼哼!”
闻言,慕容风撇嘴哼唧两声,半拖半提着慕容墨崇,呲牙咧嘴,愤愤道:
“我哪知道,爹爹又抽什么风,还有你这臭小子,若不是要看着你,哥哥我如今早在郡主府里了”
啐了一口气,慕容风忽而将慕容墨崇夹在胳膊里,脚下生风,急急朝里面跑,恨恨道:
“哎呦,快点走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嫣儿那丫头,使了什么坏心思,要是沐姐姐疼她不疼我,看哥哥不揍你屁股!”
言词轻佻愤然,心内却亦是狐疑丛丛,意犹从虑。
奇怪,爹爹没事走这么急干什么,寻神医?这不是闹着玩吗!
谁要死了,竟非得神医不可,再者,寻神医派人去便是,怎他还亲自去?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天幕,左相府,东院。
啪......砰......
“混账!混账东西!一群饭桶,滚!”
院子里,李群明一脸怒色,青筋直跳,砸了一地的茶水酒盏,饭菜汤羹。
众人神色慌乱,皆被吓去了半条命,低眉顺耳,跪了一地,恭敬不能再恭敬。
“相爷饶命!”
李季麟进来时,正巧听到满园此起彼伏的怒吼声,脚下不停,眉眼却是幽光尽显,丝丝算计冷意。
听到声响,李季麟冷凝着双眼回头,见到来人,挥手一指,将一众下人小厮,皆赶了出去。
“麟儿,来,陪爹爹喝一杯!”
撩袍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尚未等他再开口,李季麟忽而拿来他手里的酒盏,淡笑道:
“爹,如今,好像不是喝酒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