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睡觉更不方便。”苏窈迷迷糊糊间说着。
陆东庭没吱声。
苏窈叹息了一声,“我不是赶你走的意思,你在这儿休息不好,我晚上会比较折腾。”
陆东庭摸了摸她的后颈,烧退得太慢了。
“我就在这儿,你有事叫我。”
苏窈动了动嘴唇,“你不生气吗?”
“我生什么气?”陆东庭一边给他整理衣服一边反问。
“你肯定生气,你只是现在不好在我面前发作而已,”苏窈紧闭着双眼,声音喃喃,听起来就像是无意识的呓语,“你别事事顺着我对我好。”
“那你想我对谁好?”陆东庭拍着她的后背,抵在她耳畔轻声问。
心里也猜想着,她现在不清醒,否则也没可能会用耳鬓厮磨的方式跟他说这么多。
“不管你对谁好,总之别对我好……当初出了事,你可能会觉得愧疚,因为愧疚而对我百依百顺,有什么意思呢?”
外头的雪铺天盖地却寂静无声,就像失望,从来都是不动声色地累积着,当你注意到,早就已经无法挽回。
陆东庭动了动喉结,心里刺痛,无声地将她抱紧了些。
“窈窈……”
陆东庭很少这样叫她,即便温柔即便情动,也只是温柔的一声‘苏窈’。
只有情到浓时,会紧紧拥着她,脱口而出‘窈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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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窈清醒过来的时候,脑海中挥之不去一句低沉而微颤的声音,“窈窈,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刷的挣开眼睛,天已大亮,刺眼的光线从窗户照射进来,眼前出现了白点,视线经过短暂的模糊失焦之后,渐渐恢复正常。
身上非常干净清爽,苏窈觉得应该是陆东庭又给他擦拭过。
想到这儿,一扭头看向沙发——
陆东庭躺都没躺下,就靠着沙发背睡着了,手臂搭在额头上,英俊的面容,有很明显的疲态。
他确实清瘦了不少。
苏窈复又紧紧闭上眼睛,过了会儿,忍不住发出一声咳嗽。
这晚上,苏窈一直咳嗽不停,听得人揪心,陆东庭听到声音就醒了过来,一看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
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眼,七点五十。
苏窈睁开眼看向他,见他眼底红血丝严重,良心发现地觉得,现在无论说什么刻薄的字眼,都会心有不忍。
所以她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醒了?”陆东庭过来查看她的退烧情况,将温度计放在她耳蜗量了一下。
“差不多退了,待会儿护士查房的时候再验一下。”他说完,看向双眸紧闭的她,磁实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时的特有的低沉,“还有哪里不舒服没有?”
很稀疏平常的语气,跟昨晚那句不知是现实还是梦境还带着点颤抖的声音,相差甚远。
也许当真是自己的幻觉,即便是真的,她又该怎么回答?
陆东庭见她睁着眼睛不说话,眸光有些涣散,他刚松展开的眉头又皱紧了起来,稍微沉了沉语气,“问你话呢?”
“没有。”苏窈看向窗外,“雪一直没停过吗?”
“嗯,早餐想吃什么?”
苏窈怔怔看着外面,忧心忡忡,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询问,“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航班取消,高速封路,高铁也办法保证能准点,先等等吧。”
苏窈脑子有点糊,这下真的被困在这儿回不去了。
等吃了早饭,检查过后被告知已经没了大碍,陆东庭带着苏窈回了酒店。
进房间之后便将暖气开到适中,又让人多加了一个加湿器。
苏窈躺在床上,看了一眼坐在客厅里又在工作的陆东庭,继续昏天胡地地睡,再醒来的时候,是陆东庭叫她去午饭。
在餐厅的时候好巧不巧遇上了正在吃饭的霍南琛和孟宝意,霍南琛在这里少说也是三两天了,估计又是一个因为风雪滞留的旅客。
苏窈喜欢坐靠窗边,但这次陆东庭带着她往那边走的时候,她却指了指更里面的位置:“我想坐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