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谢玹一时无言:“……”
众人眼看着首辅大人默然无语,纷纷靠紧了离最近的同僚缩成了一团。
温酒却没觉着有什么,说着便转头去翻一旁的箱笼。
一旁的小侍女们见状,连忙上前帮忙,低声问道:“殿下要找什么?”
“披风。
温酒说着刚好就翻到了,让侍女们扶着箱笼盖子,伸手从里头拿了两件。
她往回走的时候,绕到了右边的角落里,把其中一件紫色披风在夜离和谢琦身上。
宽大的披风将少年少女拢在其中,夜离愣了一下,手中仗剑差点脱手而出,谢琦连忙伸手将她扶住了,温声道:“离离,小心些。”
“嗯。”夜离应了一声,眸色有些复杂的看向温酒。
温酒却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回了远处,将剩下的那件紫衣披风随手盖在了谢玹身上。
首辅大人面色微滞,还没来得及说话。
船身忽然晃荡不安,温酒与谢玹齐齐朝船舱外看去,只见百余人齐齐冒出水面,翻身上了龙头舟,一众留守的青衣卫们连忙拔剑砍杀,却仍旧有几个身手奇快的趁乱朝船舱这边飞身而来。
温酒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将谢玹一把拉到了身后,朝众人道:“退后!”
“娘娘!”秦墨吓得脸色大变,连忙道:“还是您退后吧!要是您受了伤,下官万死难辞其咎!”
一众文官们连声附和道:“是啊是啊!若是您有个什么万一,陛下会疯的!”
谁也不想三年前的事再来一次,实在是承受不来。
此刻众人心里都是乱七八糟的,竟没人顾及一向手段凌厉的首辅大人竟然一直没说话。
温酒道:“我好歹也是西楚的八殿下,他们怎么也不会朝我下死手的。”
声未落,梁康便带人冲了进来,手中刀刃闪着银光,径直朝温酒跃了过来。
温酒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的谢玹忽然上前护住了她,袖中白玉笛一晃而出。
他修长的指尖在笛身轻点轻放,薄唇轻启间,笛声惊破疾风骤雨,竟如同无形蔓藤一般交织成网,摄魂夺魄,阻得梁康等人再难上前一步。
惨的是一众文关门被这低声吹得头等欲裂,几个身子弱的已然在地上打起滚来。
温酒见状连忙背过身,用双手捂耳,示意众人闭耳莫闻。
“他怎么会我国师府的摄魂曲?”最吃惊的莫过于夜离,当即便转头问谢琦,“你这哥哥到底是什么人?”
谢琦也不知晓这里头的纠葛,只是眼前混乱片刻也耽误不得,只说了一声,“以后再问也不迟。”
少年当即掀飞了身上的披风,一把抱过身侧桌案上的七弦琴,直接席地而坐,拨弦成曲和飞扬的玉笛声渐渐重合在一起,扰得众人心智大乱,一时之间分不清虚实。
越来越多的西楚水军攀上了龙头舟,外头的青衣卫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远处的谢珩当即带人飞身而回,一路将爬上龙头舟的西楚水军砍杀殆尽,匆匆往船舱里赶。
被摄魂曲扰的心智大乱的梁康却在这里猛地清醒了几分,厉声喊道:“给我杀!今日哪怕是用尸体将这龙头舟压沉,也不能让谢珩活着离开!”
“那你死吧,不必送我了!”谢珩怒极反笑,抬手就给了梁康一剑。
就在这时,风雨声里遥遥传来了数声,“住手!快住手!”
“帝君有令!召八殿下慕容玖速回都城!”
温酒闻言回头看去,便见挂着凤旗的船只声势浩大的朝这边驶来,紫衣染血的容生站在船头处衣袂飘摇,一旁的谢万金高声道:“都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