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出尸体伪造现场,嫁祸于祈王,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这不可能吧?毕竟前天早晨还有人见过善元公主。”温彧这个直肠子,虽然是站在李陌一边的,却还是忍不住心里的不解。
兰澈朝他抛了个媚眼,温彧浑身一抖,瑟瑟缩缩退到徐超之身后。
“温彧提出的问题,其实正是整个案子的关键所在,也是我为什么紧盯着三个所谓的目击者,反复确定他们口供的原因。”兰澈揉了揉鼻子,眼神犀利,“因为他们或者有意或者无意中被真正凶手利用,成了将杀人罪名嫁祸给祈王的人证!”
阿英低低呜咽一声,浑身细碎颤抖清晰可见,显然兰澈的话给了她很大震动。兰澈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更加确定自己心底的某个猜测。
对方是新罗国的使者,她不能使用强硬手段,只能用无可辩驳的证据来解决这桩疑案。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茫然中,兰澈再度开口。
“在此之前,我一直弄不明白,善元公主为什么要以非常不合情理的借口把金副使派到熏风殿附近,如果真是为了寻找丢失的东西,反正要来赴约的她完全可以自己前来。而金副使、阿英还有禁卫士兵,三个人从最初的信誓旦旦,到后来的不确定,越发让我认为,这一系列反常举动都是善元公主预先安排好的。所有安排的目的,正是为了让人看到她与祈王在一起的场景——更重要的,是看到她还活着的场景。”
金副使等人越听越糊涂,眨着眼半张着嘴,一脸懵逼。
而郭泰朴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阴沉。
说到关键时,兰澈已经没精力理会谁脸色好看谁长得像朵花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连成一条线的零碎线索上,且越说越兴奋。
“这场戏真可谓用心良苦,筹备已久。早在案子发生前一天,就有人安排好全部计划,赶在祈王回到熏风殿前杀害了善元公主,并将尸体藏在床下。祈王回到卧房后,自然不知道床下有具尸体,他如往常一样起居休息,直至次日一早被两位使者敲门声唤醒。就在祈王离开卧房与两位使者交谈时,有人趁机潜入房中拖出尸体,又匆匆忙忙从窗子离开,于是决定在熏香殿内搜查的两位使者和阿英,就有了亲眼目睹善元公主尸体出现在祈王卧房中的场面。”
之后的事,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了。
房中好半晌鸦雀无声,而后想起一阵低哑冷笑。
“兰评事很会讲故事,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是千般猜测万般推论,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的想法呢?抛开证据空口无凭,就像替祈王洗脱罪名,把一切责任推给其他人吗?”
郭泰朴犹如刀子一般锐利的目光冷冷看着兰澈,手中佩刀紧握。温彧皱眉,下意识上前一步,紧靠兰澈身旁。
兰澈看了眼李陌,表现出一副与她平素风格截然不符的成熟稳重。
“我可没想把责任推给其他人,这个罪,理当真正的杀人凶手来承担。至于证据……郭使君是否愿意交出善元公主尸体,让仵作检验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