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喝了热水之后,不知是不是真的有用,雪茶觉得好受一些,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吴弦早就去书铺了。
她起身出去,打开房门一眼就看见了院里挂着她的脏衣裤!
“啊!”雪茶呼了一声,跑去找正在写字的小敏,“我的衣服是你给洗的?”
她多希望小敏说是,然而事实让她失望了,“我哥洗的。我觉得我哥今天有点怪怪的,怎么一下子对嫂子这么好了?嫂子你是不给他下了什么药了?”
完了完了!雪茶捂着胸口回了屋,饭也不想吃了。她高大端庄的形象一下子全崩了,最最不堪的一面全部被吴弦给看到了,这叫她以后还怎么端的起来?!还怎么板起脸来一本正经的训斥他?
他一句‘我洗过你的血裤子’就全给堵回来了。
不活了不活了……
然而这些绝不能再提了,再提她就要钻进地缝里去了,所以她只能当这件事完全没发生过。
所以等吴弦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很好的调整了自己的状态,从外表看她又是那个自信的统领着吴家一切的女主人。
吴弦对昨晚和今早的事也是只字不提,若是他不总看她的话那就更好了,看的她浑身不对劲。
终于雪茶开了口,“你老看我干什么?”
“好看还不行看啊?我娘子就算不涂脂抹粉也好看。”吴弦顺口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激动的一拍桌子,“娘子!我知道咱们做点什么赚钱的行当好了!”
吴弦上工去了,好久不见的李光忽然来了。吴弦的这几个朋友里,雪茶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
李光是带着东西来的,“吴弦不在家?没事儿,给嫂子也一样。广华寺的佛诞日举办的很成功,觉远大师最近清静下来了,吩咐师傅们给帮过忙的人家送做些斋菜,你们这一份自然是我送来。”
雪茶接过食盒,把里面的菜倒进自家的盘子里,“多谢你了,你这一家家的跑可够辛苦的。”
“嗨!辛苦什么?人家又不白用我。嫂子,那天吴弦醉酒回来你们没吵架吧?”
“嗯?哪次醉酒?他醉酒的次数可有点儿多。”雪茶问。
“就是那次,斗蝈蝈第二天啊,我看他喝的有点多不放心,特意把他送到你家大门口我才走的。”
雪茶愣了一瞬,“你是说那天喝酒你也在?”
李光不明所以,答道:“当然在!吴弦,我和董慧慧,我们三个那两天一起去斗蝈蝈,第三天都说好了的,谁知吴弦这小子居然爽约了。后来我听董慧慧说他的蝈蝈死了,哎,这也太不凑巧了。”
原来那两天他不是单独和董慧慧在一起的!雪茶心口上堵着的东西终于松了松。
李光走后,她独自一人站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把围裙摘下上街去了。
吴弦今日回来倒是没端着碗回屋吃,在灶房和她们两个一起吃的。吃饭的时候他发觉她好像看了自己几回,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不过吃完饭回了屋,他就知道了。
只见桌上正摆着那只蝈蝈笼子,里面住着一只翠绿精神的大蝈蝈。吴弦心里一暖,端着蝈蝈笼子端详半天,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这只再好也不是他亲自喂大的那只了。
他把蝈蝈笼子拿了出去,雪茶停了吃饭的动作期待的看着他。
“以后我都不玩儿这个了,不是生你气,是真觉得没意思了。”说完这话他就拎着笼子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连笼子带蝈蝈都不见了。
雪茶咬了咬唇,努力不让眼里的泪掉下来。他既然不喜欢,她再换一样别的宠物试试看。
于是吴弦第二天就发现自己家里多了只小奶狗。
雪茶双手握着小狗的身子,递给他,“既然你不喜欢玩蝈蝈了,这个送给你,当我给你陪个不是。”
吴弦的表情终于软化了,“你拿我当儿子养啊?算了,这个就留下吧。”
小敏一听哥哥发话了,高兴的欢呼起来,她不管他们喜不喜欢,反正她是真的很喜欢这只小狗,她还特意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喜宝。
雪茶却没觉得多高兴,他虽然留下小狗了,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没有隔阂的对她了,也没再管她叫娘子了。灰心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下不来台,她道歉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还想要她怎么样嘛?
所以,气氛只是好了一些些,一家人可以正常说话了,但二人之间好不容易养成的那点暧昧却荡然无存了。
不只雪茶郁闷,吴弦也郁闷,说真的,雪茶什么都好,他这样的人这辈子能娶到她任谁都要说他稍高香了,他当然明白。但她做事的方式,他是真的很难接受。
沉迷赌坊这件事她生气,他能理解,所以就算她吓唬他、罚跪他,他也没说什么,反而当晚在她生病的时候悉心照顾她,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确实错了。
然而这回呢?他就想不通了,他和董慧慧清清白白的,不过就是去玩个蝈蝈,她怎么就能气成那样?
家里的事严重影响了吴弦上工的心情,一直拉拉着脸,倒像客人欠他的一样,老板都快看不下去了。
终于捱到了下工,他低着头往家走,却差点迎面撞到一个人,抬头一看,正是好几日不见的董慧慧,只见她黑着脸,恐怕也在生气呢。
“吴弦,陪我去河边呆一会儿吧,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雪茶被打的那半边脸肿的很可怕,说话都疼。吴弦见她可怜,主动拿着一块棉花沾药水给她擦。
边擦边啧啧称奇,“你这皮也太薄了吧,是女孩子皮都这么薄,还是只有你这样?”
雪茶满心的感动瞬间卸去了一半,另半边脸也红了起来,喃喃道,“瞎说什么呢,人还不都是这样?”
“我就不是,我这脸皮可是城墙做的,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