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要离开的安多米,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么奇怪的女人这般不忍心。
“五十万我可以预支给你,不过不是你的工资,是以我个人的名义借给你,因为店里实在是不可能有这种先例,预支五十万,太荒谬了,不过你不能告诉我,你要用这五十万干什么吗?还有,金家……就一点儿不肯帮你这么要过门的媳妇儿?”
“不怕白先生笑话,我借这五十万,是给我爸还赌债的,您不知道,那天我出现在金氏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其实就是我爸……”
安多米说着,有些说不下去了,强忍着委屈的流水,强笑了笑。
“不好意思,家丑之事,太难听了,总之,这五十万我会努力工作还清的,还会给您写欠条。”
白司看着安多米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了起来,叹气摇了摇头。
“欠条就不必了,反正你要嫁进金家了,找你也很容易,既然你急用,我现在就去给你取钱,顺便把你送回去,一个女人,带着这么多钱,实在是危险。”
“不,不用了……”
安多米想要拒绝白司的好意,可是白司却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拉过安多米,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白司提着一兜鼓囔囔的钱回到车里,安多米盯着钱袋,眼睛都直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现金呢。
白司看见安多米毫不避讳的目光,竟然也没有觉得厌恶,反而觉得她这般直白的样子很是可爱。
“别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只是过过你的手,不是要还你父亲的赌债吗?”
白司调侃地说着,安多米像是美梦被唤醒了一般,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钱袋上面挪开了。
到了小区,白司还亲自拎着钱袋,跟着安多米来到了地下室的入口,果然,安利军鬼鬼祟祟地在里面等着安多米。
“钱……拿来了?”
安利军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白司手里的钱袋子,恨不得马上扑上来似的。
“这是你父亲?”
白司疑惑地看向安多米,他惊愣地看着满身狼狈的安利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安多米这样的女人,会有一个这样的父亲,但是随后,白司便释然了,一个赌徒,就算有再好的先天条件,最后也不过是一副这样的鬼样子,没什么好稀奇的。
“对……他就是我爸。”
“哦,那伯父,这是您需要的五十万……”
白司拿钱的手刚刚伸过去,安利军就迫不及待地伸手抢了过来,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说,抱着钱袋子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白司惊愣在原地,自己伸出去的手都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回头看向安多米,她看着安利军消失的方向,脸上尽是屈辱和忍耐。
“哦,行吧,我也给你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你赶紧回去吧。”
“谢谢你,白先生,真的,如果没有遇到你,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疯掉……”
安多米感激地看着白司,白司从她的眼睛之中看见了生活的不易,心中微微有些感慨,冲着安多米微笑点头示意。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开口便是了。”
白司说完,转身走开了,安多米看着白司远去的身影,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安多米这一天晚上睡得很沉,没有安利军的打扰,她总算能够安心地睡觉了。
哐哐哐!
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将熟睡之中的安多米给惊醒,她张开眼睛,一片漆黑。
地下室的出租屋看不见阳光,所以常常分不清楚白天还是黑夜,她只是觉得浑身酸痛,打开手机,显示上午八点半。
“哎呀,糟了!我还要去爵悦上班呢!”
丝毫没有关注是谁在砸门,安多米慌忙打开灯,穿上衣服,用手顺了顺头发,脸不洗,连镜子都没有照,急急忙忙地打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
一开门,安多米愣住了,金尘正一脸不耐烦地站在自己出租屋的门口。
“我怎么来了?我昨天晚上给你打了一挽上的电话你都没接,还问我在怎么来了,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今天要去准备结婚的东西,你这个女人真是……”
金尘话还没有说完呢,安多米就从他的身侧走出来,反身锁上了门,不管不顾地朝前走。
“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安多米!”
安多米现在急于赶时间,本来就很心烦,被金尘这么一叫,气恼地停在了原地,想起了昨天白司温暖的脸,猛地转过身来看着金尘。
“我说,都是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为什么人家就能温柔绅士,你金尘就是这么一副凶神恶煞?你们家那么有钱,没钱教你提高素质吗?”
金尘被安多米这么一抱怨,愣住了,转眼疾步走到安多米的面前,眯起眼睛盯着她。
“你说的这个人家是谁啊?”
“我这个……没有具体指谁,但是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不会再有比你差劲的了!”
安多米说完,要走,金尘一把拽住了她,不屑地俯视安多米。
“男人的温柔绅士是要用在自己喜欢的女人身上的,你不是我金尘喜欢的女人,我自然没有必要对你温柔!”
金尘说完,扯着安多米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