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豆豆跟着女佣走,一路内心十分忐忑。
餐厅在一楼,面积很大。
慕容御坐在长长的餐桌尽头,阳光从他背后的落地长窗洒进来,在经过他的黑色晨衣后,光线都失去了温暖,整个餐厅充斥着一种他独有的清冷。
“御少,姜小姐到了。”女佣小心翼翼的禀告。
慕容御骨感修长的手指拿着银质餐叉,切下一小块牛排放入口中,缓缓咀嚼,然后喝一口镀金咖啡杯中现磨的咖啡,这才抬眼漠然的往这边看了一眼,算是知道了,然后继续尊贵的吃早餐。
“姜小姐,您请坐。”女佣这才敢走到慕容御主餐桌旁的一张四方小餐桌的椅子,招呼姜豆豆。
姜豆豆虽然已经饥肠辘辘,牛排和咖啡的香气也让人胃口大好,她却没有动。
如果真的想留人吃早餐,何必分两张桌,也许别人不觉得什么,但是这让姜豆豆想起了小时候。
曾经有一段时间,也就是小学的时候,她住在舅舅家,舅舅家有三个孩子,每次吃饭,那三个孩子都和父母在一张大餐桌上,而姜豆豆被刻意的独自安排在一张小餐桌上。
不是大餐桌没有位置,只是一种明目张胆的歧视,她没有父母,学习成绩也不是很好,人也长的不好看,不像是有出息的人。
“谢谢,我不饿。”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姜豆豆睁着眼说瞎话。
“姜小姐,是御少吩咐给您准备早餐的。”女佣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别说在这座别墅,就是在这个城市,在整个商界,都没有人胆敢对御少说不。
“我不想吃。”吃了会消化不良的,姜豆豆固执的拒绝,然后说,“我想回家。”
女佣没敢说什么,她也没有资格说什么,这是御少第一次带女人回来,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好看着御少,恭敬的等候吩咐。
而慕容御好像没有听到她们的对话一样,不动声色的切着牛排。
姜豆豆注意到了女佣的神色,知道关键在慕容御这里,深深呼吸一下,鼓足勇气,走到慕容御旁边。
“我知道你想知道会所里发生的事情,以及我这样身份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会所,但是真的很抱歉,我不能说。”姜豆豆声音清脆吐字清晰,“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证,那个女人不是我伤害的,我从来也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慕容御切牛排的动作娴熟流畅,无动于衷。
姜豆豆从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就打骨子里惧怕,现在好容易开了口,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她都只能强撑着把自己要表达的意思都说出来。
“昨天的事谢谢你,作为谢意我可以请你吃顿饭,但是不会因为要感谢你,就告诉你我不能说的事情,这是我的原则。”
慕容御将咖啡杯往餐桌边缘移动了一下,一直随侍的佣人立刻明白是咖啡凉了,立刻换上一杯热的。
“我的话,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能说的真的只有这些了。所以,请不要打扰我平静的生活,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姜豆豆长出一口气,总算说完了。
慕容御拿起餐桌上折叠整齐的餐巾擦了擦嘴,随意将餐巾放在桌上,一旁有烟盒和打火机,他打开烟盒拿出一支烟,点燃。
姜豆豆见他始终不语,俊朗的脸上也看不出喜怒哀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好在该说的话豆说了,“那么,我走了。”
转过身,准备离开。
女佣和其他佣人都静等慕容御吩咐,这些佣人都不知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子是否明白,没有御少发话,她这辈子也走不出这里。
姜豆豆走了两步,忽然停住,又转回身,咬了咬唇,眉头微皱,最终还是开了口:“那个受伤的女人是你的家人吗?我知道我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我只是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先前她去过医院,但是那是私家医院,她被保安拦在了外面,也就是在那里又看到了慕容御,如果不是他的家人,他应该不会这么不择手段的迫使她说出那晚的事情。
慕容御看着面前这个脸色苍白,大眼睛晶晶亮的女孩子,他舒展的靠到椅背上,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香烟在墨色烟灰缸里优雅的弹了弹烟灰,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说昨天的事谢谢我,谢我什么?”
姜豆豆一怔,她当然是指他带她离开月光酒吧,难不成还要谢谢他把她掉在鲨鱼的血盆大口边上玩吗?
“谢我把你从浴缸里抱出来?”慕容御磁性的音质响起,“还是谢我帮你脱了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