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嬷嬷轻轻地叹了口气,带着凰歌进去了。
“臣妾给太后请安。”
已经是晚上了,内殿里点着许多蜡烛,换好了衣服的太后端坐着,看起来格外威严。
“跪下!”
太后冷冷地看着凰歌,声色俱厉地道。
凰歌老老实实地跪下了。
“你不问哀家为何让你跪下?”太后见凰歌老老实实地跪着不出声,冷哼一声道。
“太后让臣妾跪着,臣妾就该跪着,不需要问为什么。”
凰歌狗腿地奉承了一句,太后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却依然不依不饶地道:“看看你如今穿的那副样子,哪里像是个王妃,哪里像是个大家闺秀!”
凰歌低着头,诚恳地道:“太后娘娘,这世人对咱们女人的要求可比对男人苛刻多了,我穿成这样,不过是为了方便行事而已。”
“哼,就你理由多!若是没了你,难道这个世上就没有任何一人能救得了瑄儿不成?”
太后已经从身边嬷嬷的口中听了凰歌所谓的理由,自然知道她是如何给自己找的借口。
凰歌抬起了头,认真地看着太后的眼睛道:“太后娘娘,皇上和您对凰歌有恩,三皇子身中剧毒,分明是宫中之人下的手,这么多年以来,三皇子几乎病入膏肓,宫中太医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这难道不是有人指使吗?
三皇子殿下是您的亲孙子,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他之前又偶然帮过我,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凰歌义正言辞地说完,太后却发了怒:“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说是宫中的人对瑄儿下毒?他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谁敢动他?”
许是被凰歌的话戳到了痛处,太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你知道什么?就在这里胡说八道!”
凰歌也不怯她,只轻轻地笑道:“三皇子身上所中的毒名为血锈草,是慢性毒药,一天两天地用下去没有什么效果,可常年积累地用,却能让人浑身血液循环不畅通,经脉堵塞。
三皇子前些日子已经无法站立,这难道是一日之功吗?我知道您重视皇家颜面,可事实就是事实,再怎么遮掩也只是自欺欺人。”
太后咳红了脸,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凰歌骂道:“你,你好大的胆子!”
嬷嬷赶快给她顺气,无奈地看了凰歌一眼:“敬王妃,您也少说两句吧!皇上请您来是给太后治病的,可不是让你把太后气病的!”
凰歌却不肯少说,她静静地看了太后一会儿,道:“这些事情太后都心知肚明,吧。”
太后半晌才冷静了下来,接过嬷嬷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道:“哀家确实知道,不过这话由你来说,就是僭越!”
凰歌默默不语。
太后放下茶盏,皱眉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你既然能把瑄儿治好,那就说明还有几分能耐。可你欺瞒身份,骗了哀家和皇帝皇后,这些账等哀家好了,都得给你算一算。”
凰歌怔愣了一下,忽然笑了:“是,那凰歌一定竭尽全力为太后医治。”
太后点了点头,又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从今日起,你就住在哀家偏殿,没有哀家的允许,哪里都不许去。还有,去把这身脏兮兮的男装换了,堂堂王妃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嬷嬷脸上露出一个笑:“敬王妃,请吧,奴婢带您去换衣服安置了。”
凰歌起身,恭敬地行礼告辞。
太后这才松懈了身体,露出一丝疲惫之态,她看着凰歌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当年她年轻的时候,也是爱穿男装到处招摇的爽利姑娘,可如今在这深宫中熬了多年,竟然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岁月弄人啊,太后唇角露出一个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