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个兵痞罢了。
陈到的出身,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也是书香门第,家族中的子弟都读书识字。
本能的,他对张绣排斥。
陈到深吸口气,解释道:“叔父明鉴,侄儿此前,的确是瞧不上张绣,认为他是和李傕、郭汜一样的人。但这次匈奴人南下,侄儿认为自己的看法大错特错。”
陈浮问道:“为什么?”
陈到说道:“匈奴人侵入关中,杀入南阳郡,没有一个官员带兵去抵挡,没有一方诸侯站出来,表示要驱逐匈奴人。”
“值此危难之际,唯独张绣,公然张贴杀奴令,一力抵挡匈奴人。要知道张贴杀奴令,便等于得罪匈奴,必定惹怒匈奴人的。”
“尤其张绣,只有育阳县一地。”
“甚至,连宛县都没拿下。”
“在这样的情况下,张绣最佳的选择,是留在育阳县积攒实力,争取早日击败魏延,夺取宛县,再继续往北,一统育阳县北面各县。”
“可张绣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依旧愿意挺身而出。”
“他不顾自身的利益,就是要抵挡匈奴人,更号召有志之士一起抵挡。不论张绣的品行如何,单凭这一点,张绣便是有血性的人。”
“此人虽然是武夫出身,却远超那些嘴上尽是道德文章的人,远超那些闷头发展实力,不管百姓死活的诸侯。”
陈到眼中闪过精光,说道:“所以,侄儿要去投奔他。”
陈浮思虑一番道:“张绣为人,不得而知。你去投奔张绣,未必能得到张绣的重用。但你留在舞阴县,至少能先一步入仕。叔至,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陈到昂着头,掷地有声道:“侄儿这一遭去投奔张绣,不为其他,只为抵挡匈奴。”
“不求闻达于诸侯,只求能尽一份绵薄之力。”
“至于其他,没有考虑。”
“如果张绣愿意重用侄儿,侄儿为他效力,也是未尝不可的。”
“如果张绣看不上侄儿,那么侄儿随他击溃匈奴人后,自会离他而去。”
陈到说道:“君择臣,臣亦择君。”
陈浮感受到陈到坚定的决心,也不再多劝,说道:“既然你有了决定,叔父也不阻拦。今日一早,有宛县的消息传来,说张绣击溃魏延大军,且诛杀魏延。估摸着,张绣直奔宛县了。你直接去宛县,或许能碰到张绣。”
陈到眉头上扬,惊讶道:“张绣都击败魏延了?不可能吧。好歹,魏延是刘表的骁将,颇有实力,怎么败得如此迅速。”
陈浮也是摇了摇头,道:“个中详情,不得而知。”
陈到说道:“张绣虽然出身西凉军,出身不怎么好,但能力却不简单。他在育阳县期间,先收锦帆贼甘宁,再杀刘辟和龚都,又灭南阳新野邓家,的确厉害。”
陈浮说道:“倒也是如此,叔父期待你能得到他的重用。”
说完,陈浮吩咐人取来一万钱,交到陈到的手中,又让人拿了一些干粮给陈到,说道:“此去宛县路途遥远,务必要注意安全。”
“谢叔父。”
陈到郑重点头,说道:“叔父也保重。”
陈浮道:“去吧!”
“告辞!”
陈到躬身揖了一礼,背着行囊走出书房。他离开县衙大厅,牵来白马,拿着银枪,便大步走出县衙,翻身上马,便策马离开舞阴县。
秋风萧瑟下。
一道白色身影,消失在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