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湘县的方向走,道路愈发狭窄。最窄的地方,只有三四丈的距离。两侧的山林虽说不陡峭,但山中是深山老林,少有人途径,所以不易于进入。
在葫芦谷的中间位置,赫然有张绣埋伏的士兵。
攻克罗县后,张绣只在罗县稍作补给,带走了一部分粮食,没有驻军罗县。对张绣来说,当下的要务,不在于攻城掠地,而在于消灭金旋、韩玄等人的兵力。
他离开罗县后,打着攻打临湘县的旗号。可张绣的军队,却已经悄然绕到了葫芦谷,在葫芦谷山上的林中驻扎。
“悉悉率率!”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却是王越来了。
王越来到张绣的面前,拱手行礼道:“主公,卑职刚得到临沅县方面传回的消息。韩玄撤军往长沙郡赶来,他麾下有一万五千长沙郡士兵,一万余五溪蛮士兵,五千武陵郡士兵。如今,正火速往临湘县的方向赶回。”
张绣眼眸眯起,道:“金旋倒是不简单,没想到,竟只让韩玄领三万精兵撤回。很显然,他担心我再度声东击西,又杀回武陵郡去。”
王越道:“主公英明!”
张绣继续道:“此前让你打探金旋的消息,可有详细的情报送回?”
“刚送回了消息。”
王越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到张绣的手中。
张绣拆开书信,快速浏览。
书信上阐述了金旋的为人,以及其能力。事实上金旋其人,有些志大才疏,能力有,但也不是特别出众。
金旋的很多事情,主要靠巩志谋划。
巩志是最关键的人。
张绣摩挲着书信,片刻后吩咐道:“王越,传令给临沅县的锦衣卫,让他们先摸清楚巩志的底细,查探此人的情况,看可否利用巩志。”
王越回答道:“巩志其人的消息,已经查到。”
作为锦衣卫的首领,如今王越做事,极为谨慎细致。涉及到战事的事情,他考虑周全,早早就安排了锦衣卫,把诸多的消息打探清楚。
张绣倒是有些惊讶,吩咐道:“说说看,巩志这个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王越说道:“巩志其人,心思较为缜密,作为金旋的谋士,他颇为不错。但巩志有两个缺点,是临沅县人所共知的。”
“第一,巩志怕死。”
“巩志此人很缺乏安全感,只要离开太守府,他身边都有十余护卫随行保护,确保他的安全不受威胁。”
“第二,巩志贪财。”
“巩志视财如命,而且颇为抠门。但凡进入他手中的财货,就没有吐出来的。而且他对于钱财,可谓来者不拒。”
“许多金旋麾下的人,要找巩志打探消息,只要钱给到位,就没有打探不到的消息。事实上,我们之所以能摸清楚韩玄撤回的兵力情况,恰是利用财货开路,从巩志手中打探到的消息。”
王越侃侃而谈,很是自信。
如今的他,已经习惯了锦衣卫的事情,更清楚张绣大致需要些什么消息,所以不需要张绣吩咐,就会派人提早打探消息。
张绣听到后,脸上有思索神情,说道:“既如此,就派人接洽巩志,以财货开路,收买此人,为我所用。”
“喏!”
王越拱手便应下。
“报!”
哨探急匆匆走来,来到张绣面前,禀报道:“太尉,韩玄率领的军队,已经抵近临湘县边界。他距离葫芦谷,不足四十里,只有半天的路程。”
“再探!”
张绣再度吩咐。
四十里路,以韩玄急切的样子,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抵达葫芦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