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恩。三老爷和老安人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别说是去帮着您和几位小姐打理苦庵寺的事了,就算是让他去庄子里做庄头,他也会好生生地跟着那些老佃户学,帮着三老爷和老安人打点好田间地头的事。”
郁棠嘿嘿地笑,脸有些热。
从裴府回到家里,她直接就累瘫在了床上。
陈氏还以为她只是去裴家做了一天的客,见状不免有些心疼,道:“量力而行,要是实在顾不过来,就别管苦庵寺的事了,想必裴老安人能体谅的。”
郁棠敷衍般地“嗯”了几声。
陈氏哭笑不得,狠狠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坐到了她的床前,柔声道:“阿棠,姆妈跟你说个事。”
郁棠一听这话立刻戒备地坐了起来,语气也变得干巴巴地:“您说!”
陈氏一看她这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又狠狠地拍了拍她的手,这才道:“你这是干什么?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这一开年,你都十八了,别人家像你这么大的姑娘早就成亲了,你的婚事还没有一撇,我这不是着急吗?”
郁棠忙安慰陈氏:“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没说什么。我只是让您别着急。这又不是买碗买碟子,不好了还可以再买。”她脑子飞快地转着,“我阿爹不也说了不着急吗?”
“可吴太太这次给你介绍的这户人家我瞧着挺不错的。”她不死心地道,“我觉得那孩子也挺好的……”
郁棠只得道:“是哪家的子弟?要是您觉得好,我就去看看。”
反正自过年之后她们家又相看了几家,不是她姆妈嫌弃别人长得太寒碜,就是她阿爹嫌弃别人没有才学……有学识又有相貌的人,怎么可能去别人家入赘呢?
她不想打破父母的幻想,干脆就随他们去好了。
反正婚事十之八、九都不能成。
陈氏见女儿听话,精神大振,忙道:“是吴太太娘家那边姑太太婆家姨母的孙子……”
郁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里琢磨着明天去见小佟掌柜的事,把陈氏的话当催眠的曲子,居然睡着了。要不是被陈氏掐了一把,她恐怕就直接睡到明天早上才能起来了。
陈氏恨得咬牙切齿,把郁棠狠狠地训了一顿,吃晚膳的时候又向郁文告了她一状。
郁文笑着打着马虎眼,好不容易把陈氏给哄得笑了起来,雨过天晴。
郁棠悄悄地向父亲竖了大拇指。
郁文得意地朝着她笑了笑,趁着陈氏叫了陈婆子进来问话的机会悄声和郁棠说着悄悄话:“婚姻的事急不来的,一急就容易出问题。你也别什么都听你姆妈的。万一哪天你去相看了,要记得阿爹的话,但凡有点觉得不满意的,就不要答应,不然肯定是害人害己。”
郁棠连连点头。
可在裴府里,裴老安人端着茶盅好一会儿都没有动。
珍珠只得小心翼翼地上前,帮裴老安人捏着肩。
裴老安人喃喃自语:“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没有先来见我,倒是先去见了郁小姐,还是在门口把人给截下来的……”
她的儿子,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事?
裴老安人心中一动。
不会是他们家裴宴看中了郁秀才家的郁棠吧?
常言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
郁棠倒是个美人儿,可到底是不是个关隘,谁又知道呢?
横竖离老太爷除服没几个月的时间了,小儿子的婚事也不急。
且就算她急也没有用。
裴宴自小就主意大,和黎家的婚事他说不行,无论黎家怎么对他,他就是不答应。郁家……相差的也太远了。
也许是她多心了。
裴老安人摇了摇头,心里却始终感觉隐隐有些不安。
翌日,郁棠去见了大、小两位佟掌柜。
裴宴做事就是敞亮。
大、小佟掌柜都得了准信,见到郁棠的时候父子俩都笑了起来,佟大掌柜还不见外地和她道:“你这孩子,想让小佟去做点事就让他去做,何必去求三老爷给他这个恩典,还给他正正经经补了个管事的缺,以后若是总管里有人辞了工,小佟也能有个机会去争争总管的位置了。”
还有这种事?
郁棠汗颜,不好意思抢了裴宴的功劳,道:“这都是三老爷的意思,我只不过是在旁边帮着敲了敲边鼓。”
这中间的事佟大掌柜已经全都知道了,有些话他也不好说得十分明白,听了笑道:“不管是谁的功劳,这个时候您能想着我们佟家,我们佟家上上下下都感激不尽。”说着,他好像不想再多说这些事似的,把话题转移到制香的事上去了:“我收到消息就让人去打听制香的师傅了,应该这两、三天就会断断续续地有消息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