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翘起妩媚的兰花指,指向了宜春院的方向。
看来墨灵确实在这儿!
“怎样?你是不是对不起人家?所以人家闹脾气爽约了?”颜如玉学习方才花旦,有模有样地翘了同款兰花指指向沈恕的脸颊。
沈恕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气得鼻孔出气“呼哧呼哧”的,但依旧继续赶路。
李修冷眼看着颜如玉调戏其他男人,胸中似有块垒,眼神如刀锋般刮向毫无意识的侍卫乙火,乙火本来嬉皮笑脸地盯着前面俩人斗嘴,余光闪现李修的眼神后立刻识相地闭口,面部紧绷,偶尔东张西望假意看看园中景色。
宜春院很快就到了,在院墙外就已经可以听见里面各种各样的吊嗓子声,透过白墙上的漏窗还可以瞧见院中的藤架秋千和衣架上洗净那些随风飘荡的戏服,一股皂角的香气扑面而来。
沈恕带着其余三人旁若无人地穿过前院,直奔墨灵的厢房。
颜如玉忍不住又开始在他的耳边好奇地絮叨:“沈郎君,你怎么对墨灵的房间这么熟悉啊?你是不是经常进去啊?”
沈恕忍无可忍地给了她一记眼刀,看在李修的面子上才勉为其难地解释道:“我以前喜欢听他的戏,有一次他生病我来看望过他!已经很久了!”
“哦——”颜如玉做了一个“o”的唇形,明显不把他的解释当回事。
墨灵的厢房朝着西面,再加上门前两棵大松树,长年日光稀疏。
沈恕现在门口敲了敲:“墨灵!是我!快开门!”
屋子里死气沉沉,连李修和乙火都只感受到仿若游丝的呼吸。
颜如玉屏息凝神地站在一旁,面色少有的凝重。
李修递给乙火一个眼神,乙火意会,拨开扒在门上的颜如玉和沈恕,一脚揣在门上。
乙火用力很猛,可这一脚仿佛踢在了棉花上,轻飘飘的。
双侧门扉打开的同时,他也差点因为重力前倾而跌进去,还好被李修拎住后脖颈的领子才拽了回来。
“娘的!都没插销!”他记恨的眼光瞟向沈恕,沈恕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第一个进屋。
哪怕正是晌午。屋里的光线却昏暗如同傍晚,树影婆娑刚好映在了窗棂上的高丽纸,室温也比外面凉了好几度。
“小心!”李修猝不及防地伸手捂住颜如玉的口鼻,目光如锥地看向菱花镜前的古铜彝,青烟缕缕,里面还有未燃尽的余香。
乙火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箭步上前,捂鼻将里面的香块熄灭。
李修的手这才从颜如玉的脸上拿下,瞬间的风让她嗅到了他手上好闻的檀香。
“侯爷,那是毒香吗?”颜如玉没管古铜彝里面的熏香,而是上前看见墨灵软绵绵地躺在床上,仿佛身体被抽空一般,所以不禁怀疑道。
李修的脸上霎时开出了桃花,他站在颜如玉的身旁,望着床上一丝不挂、只用一层棉被盖住三点的墨灵,拉着她的衣袖,近乎乞求道:“这里不是女子待的地方,要不你出去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