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霖淡淡地笑着,侧首看向许柏辰走的方向,心情复杂地和周文麟一起把伤者推向了手术
……
替伤者取出插在肺部的钢筋手术进行得很顺利,方霖也在手术间,其实她很早就想说了,看许柏辰做手术是一件非常赏心悦目的事,尽管场面是那么的血腥。
他的手就像优美的舞蹈家,在手术野里灵巧动人,想着自己笨手笨脑,每次操作就好像手不是自己的一样不听使唤,方霖就觉得惭愧。
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五个小时站下来,略感疲惫,方霖忍不住松懈下来,耷着脑袋想歇口气。
但是很快,她又感觉自己松懈的态度让许柏辰给发现了,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方霖还是重新打起了了精神,认真专注手术。
许柏辰会每间隔一段时间瞄一眼方霖的状态,认真替伤者手术的同时,还挂念着方霖的身体。
手术已经到了缝合部分了,周文麟吁了口气,“虽然被钢筋扎了是一件很倒霉的事,但却因此而发现了肺癌,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许柏辰没说话,在结束手术摘下手套后,手术间里的电话响了。
“喂?”方霖接通了电话。
“许医生的手术结束了吗?”电话是急诊总部打来的。
“嗯,已经完成了。”
“那请许医生到3号手术间,有冠状动脉栓塞。”
“冠状动脉栓塞?好。”
方霖这边刚挂断电话,许柏辰已经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
“你们送病人出去,周文麟跟我去3号手术间。”许柏辰吩咐着。
大家井然有序地做着自己的事,方霖发现许柏辰没点她的名,跟了上去,“教授,我也要去3号手术间。”
“你不要去了。”许柏辰拒绝了方霖的请求。
“为什么?”方霖不满,上次取消属于她的名额的气还没消呢,今天又不让她进手术室了?
明明刚刚都还好好的!
方霖大概自己也没想到,她的疲累,都被许柏辰看在了眼里,他又怎么可能继续看着她这么一直累下去。
肝脏撕裂手术或多或少都会感染到她的机械瓣膜,这叫他还怎么忍心看着她站在手术台前?
“教授……”方霖一直跟在许柏辰身后哀求着,“您就让我去吧,我能行的,我可以做好的,您就让我去了……”
像孩子缠着父母要去游乐园玩耍一样,最终只会是以父母太忙,孩子的请求被打回。
许柏辰没有太多的解释,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任凭方霖怎么苦苦哀求,连周文麟都想帮着说两句,许柏辰依旧没有态度,直接去3号手术间了。
3号手术间门一关,方霖被撇在了外面。
“哼!”方霖气恼地跺着脚,最后还是不得不回去。
刚走了几步,胸口突然又抽地痛了一下,方霖捂着胸口坐在了坐在了楼道的台阶上,心里慌慌的。
难道真让许柏辰说中了,她的机械瓣膜出问题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可麻烦了。
……
晚上,方霖检查了白天手术病人的胸管之后,坐在椅子上发呆。
许柏辰下了手术后到处找方霖,知道她这两天对他意见大,但是许柏辰也是没办法。
如果她在手术室里倒下去算什么?
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就算站在手术台前也学不到任何东西。
但是方霖却不理解他的用心。
等许柏辰找到方霖的时候,发现她在重症监护室的病人床边睡着了。
许柏辰走了过去,双手叉腰地叹着气,想喊醒她回宿舍去睡又怕吵醒她后睡不着了。
想了想,许柏辰还是去护士站拿了一件白大褂披在方霖身上。
在检查玩病人的情况后,许柏辰直接走了,而他刚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方霖醒了。
迷蒙的眼中,是那个熟悉的背影。
方霖抓着身上的衣服,嘟着嘴揉着眼睛,“什么嘛,假好心。”
放下衣服,方霖离开了病房,和许柏辰背道而驰。
第二天,方霖被点名叫到了院长办公室,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吓得方霖去院长办公室的腿一直哆嗦。
想想自己最近也没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所以去院长办公室肯定不是被表扬。
不是表扬,多半都是被批评……
那她也没犯什么错啊,连病人都没有接手,都只是在外科住院部打杂而已。
心慌慌地叩响了院长办公室门。
“进来。”
得到允许,方霖推开门,走了进去。
“院长好。”方霖乖乖地打招呼,这才发现办公室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位面熟的男人。
方霖在大脑里搜索了这面熟男人的信息,很快就想起来了,他是许柏辰的……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