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多处受伤,估计孙权已经脱险,这才撤离战场。
吕蒙、甘宁、蒋钦等人死战张辽以掩护孙权,甘宁勇猛异常,不停地引弓射敌,负责鼓吹的士兵大概也伤亡得差不多了,甘宁发现自己一方的军乐队突然没了声响,还厉声询问,壮气毅然。凌统这时也过来,掩护孙权撤退后重新杀回,他跟甘宁配合默契,抵挡住了曹军的猛攻。
对江东来说此战打得很惨烈,偏将军陈武力战而死,宋谦、徐盛、甘宁等人负伤。徐盛受伤后长矛都弄丢了,贺齐过来救了徐盛一命,捡回徐盛的长矛。陈武自孙策时代便追随左右,孙权让他督五校,负责保卫孙权的安全,他力战而死,算是尽到了职守。对陈武的死孙权很伤心,后来亲自参加了陈武的安葬仪式。陈武有个爱妾,孙权下令让她给陈武殉葬,陈武的儿子陈修日后也成长为孙吴的高级将领。
陈武战死,徐盛等人受伤,他们手下不少士卒纷纷后退,潘璋赶到,斩杀了两名后退者,才稳住了阵脚。
张辽遇到一个紫色胡须的吴将,上身长、下身短,在马上很善射,张辽问孙吴的降卒这个人是谁,降卒回答是孙权,张辽懊悔不已,赶紧跟乐进急追。
孙权骑马到了逍遥津渡口上的一座桥,这座桥年久失修,桥面已坏,有一丈多宽的地方没有桥板,此时只有他的亲近监谷利在身边,谷利让孙权握住马鞍稳住身体,他在后面挥鞭以助马势,马使劲腾越,最后跳过了断桥。谷利立下大功,后来被封为都亭侯。
孙权侥幸逃过淝水,遇上贺齐率3000人前来接应,孙权才得以脱险。贺齐把孙权迎入大船,摆上酒宴为孙权压惊,席间贺齐落下眼泪,他对孙权说:“人主的安危是大事,今天我们几乎酿成大祸。群臣震怖,像没有天没有地了一样,我将把今天这件事作为终身之诫!”孙权也走下座席,过去替贺齐擦干眼泪。
甘宁等人随后突围而回,其中凌统受伤最重,到淝水边时,桥已被曹军破坏,凌统穿着甲胄潜水渡河,到了孙权的大船上,孙权见了又惊又喜,把凌统留在自己的船上。孙权亲自为凌统换了衣服,拿出珍藏的卓氏良药为凌统疗伤,凌统才得以不死。
逍遥津一役,曹军以7000余人打退孙吴10万人的进攻,两次陷孙权于危难,打得吴军损兵折将,创造了战场神话。张辽经过此战名气更大,自那时起张辽的名字便与逍遥津联系在了一起。
此战也是孙权一生中最大的一次失败,人多势众,猛将如云,却被打得难以招架,士气大伤。后人评论此战的胜利,一方面归功于张辽等人作战勇敢,面对强敌敢于主动出击,以不足十分之一的力量,打得敌人节节退败。另一方面对于曹操知人善任也给予高度评价。
曹操在留下的封函里仿佛已经预知了一年后发生的情况,对于如何用兵给出了清楚的指示,他知道张辽、乐进、李典等人互相不服气,平时都不买对方的账,所以把拒敌方案暂时秘而不宣,他相信关键时候张辽等人能以大局为重,且互相激励,一定能出奇制胜。之所以让张辽担任主攻,让乐进守城,是因为曹操了解他们的性格,张辽作战勇猛,有狠劲;乐进打起仗来比较冷静,适合守城。
除这两方面原因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被忽视了,孙吴军队中正流行瘟疫,削弱了战斗力,并迫使人马后退。根据史书记载,当时碰上了瘟疫,军队大部分撤出了发病区。瘟疫的威力在赤壁之战中表现得很突出,吴军此次在合肥失利,也与瘟疫有关。
逍遥津旧址在今安徽省合肥市老城区的逍遥津公园内,园内还有张辽墓。张辽祖籍并州刺史部雁门郡,跟关羽是同乡,因而关系很好。张辽于七年后去世于江都,死后要么就地葬于江都,要么葬于家乡,不大可能葬在合肥,这个墓应该是后人为纪念他而修的衣冠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