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态度。”
“所以有错?”
倪荫妖娆一笑:“当然没错,负责任才是一个好男人的标配。”看眼时间,说:“很晚了,你回吧。”
骆逸南环起双臂,玩味道:“不请我上去坐会了?”
“我家没沙发。”
望着她的背影,骆逸南抚抚下巴,想起刚才临走时东子的醉话。
他说:“骆队,倪律师看着哪都好,就是脾气太扎人!兄弟怕你吃不消啊!”
吃不消吗?
骆逸南点了根烟,朝楼上刚亮起灯的窗户看一眼,嘴角略一上扬。
好像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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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约见余蓁,她的状态较之前更轻松了。
“有什么好消息吗?”倪荫隔着办公桌问。
关玥送进来咖啡,也打量她一眼,然后出去了。
余蓁笑下,说:“我跟他摊牌了,以后来你这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倪荫哦了一声,问:“孙先生没有为难你?”
她摇头:“虽然我不够了解他,至少,在离婚这件事上,他表现得挺绅士。除了……他不同意。”
倪荫端起咖啡,长腿交叠,缓缓道:“你说得对,你还真是不够了解他。”
“倪律师有什么进展吗?”
放下杯子,倪荫说:“你先生请了位名律师来打这场官司,那人是我师兄,胜诉率非常高。”
余蓁一听也是着急:“他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倪荫继续不紧不慢道:“原则上,他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第一次起诉离婚,只要对方坚决不同意,法院也不会判离,他有足够的时间争取让你回心转意。除非……这不仅仅只是一场婚离婚诉讼。”
余蓁愣下:“倪律师,这是什么意思?”
倪荫目光微凛:“大合贸易有限公司是怎么回事?”
余蓁的脸色顿时变了,眼神变得闪躲,“我……我不知道什么大合公司。”
倪荫拉开抽屉,把一份资料扔到桌上,“大合的法人代表袁合,是你表弟吧。”
余蓁迅速冷静下来,坦然迎向余蓁:“袁合是我表弟,但我们私下来往不多,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已经开了公司。”
倪荫眯了眯眼睛,起身,走到门边拉开门,“孙太太,你的官司我无能为力,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倪律师!你不能不管……”
倪荫环起双臂,懒洋洋道:“我能。”
余蓁望着她,沉默片刻才开口:“大合贸易有限公司的确是我和我表弟合开的,孙家的人并不知情。”
倪荫砰地一声关上门,又坐回到椅子上,“那你又一次不了解孙在望了,这份资料就是他派人送来的。”
余蓁十分震惊,“这不可能,他不可能会知道的!”
“包括你两次偷盖你公公的印章伪造合约的事,他也一并知道。不然,你以为是谁在给你善后?”
余蓁怔住。
“你很聪明,你知道和孙家斗是以卵击石,要求离婚分割财产并不现实。所以一方面和表弟里应外合,另一方面又对外塑造被家暴的弱势形象,为起诉离婚做准备。可你漏掉了你的枕边人,你的每一个举动都在人家的眼皮底下……很明显,孙在望现在给你选了两条路。要嘛你坚持离婚,他会以诈骗起诉你;要嘛你乖乖回去做你的孙太太,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不!”余蓁反应激烈,“我要离婚!我不能再错过这一次了?”
倪荫扬扬眉梢,余蓁垂下眸子,双肩微微颤抖,“他和未婚妻分开了,我知道他一定是为了我!就像我在思念他一样,他也忘不了我!我不可以再错过了,就算……就算……”
“就算坐牢也无所谓?”
余蓁咬唇,缓缓点头。
倪荫停了两秒,说:“你忘不掉的那个人,是公职人员吧。”
余蓁没说话,表情变得复杂,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
“你们之所以没能在一起,是因为身份的差距,而很快,这样的差距会越来越远。”
余蓁双手紧紧交缠,所有的挣扎都写在脸上,“可我能怎么做?放过这次机会?不,我会抱憾终身!可是、可是我不离婚的话,也是什么希望都没了。”
看了看她,倪荫说:“你的问题已经不是我的专业范畴内了,不过,我有个建议,孙在望对你还有感情,做这一切无非是逼你回头。如果是我,我会开诚布公,把属于人家的通通都还回去,告诉他,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离婚。”
余蓁震惊看她,过了许久才艰难出声:“我想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余蓁离开后,倪荫给张大伟打去电话,“约师兄吃饭吧,权当给他践行了。”
那端,张大伟惊:“宋戬要走了?还没有开庭啊!”
“哦,所以这回我请。”
渐渐,张大伟笑了,爽快道:“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