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放进空间里的,那就不算集体的,给闺女当零花钱了,有处置权。
开玩笑,家里再困难,也不能让孩子手里短钱花,这么大姑娘了,兜里没银钱,出门说话都底气不足,唯唯诺诺像什么样子,他闺女,必须不能那样。
至于如此贵的蘑菇,能不能卖上价,进了城又去哪卖?
不好意思,这不在三口人的考虑范围。
大多数的人或许会犯愁,但这三口人却脑回路一致。
一致认为:你不给到我心里价格,我还不卖了呢。
因为俺们仨觉得,十两二十两银子难买稀罕货。
十两二十两,我们使劲折腾早晚能折腾出来,但是稀罕货难遇啊。我们就这一把遇上的机会,你不给高价格?那还不如我们自个吃了呢,补一补,对不对?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再说我们有作弊利器空间,能保鲜,我们怕个屁啊。至多回去和大伙报帐,从自家的银钱里掏出十两给大家伙,当买断蘑菇的占有权了。
在钱米寿第四次被折腾进筐里,又由他姑父背起来时,奉天城到了。从天黑走到天大亮,太阳都出来了。
四口人一起仰望城楼。
“嗳?像不像当年?”宋福生小声问钱佩英道。
钱佩英看了眼米寿,知道丈夫说话不方便。丈夫其实是想说,像不像当年在现代,他们的经历。
像。
那时候,他俩从镇上去了县里开小吃部,是租的门面开小饭店。
第一次真正搬家,看到“桦南县欢迎你”时,宋福生对他说,好好干个几年,高低咱们要在这里买自个的门市,不能让房东熊住涨租金,也要让闺女入学就念县里的小学。
没过几年,他们又搬家了,大包小包带着家当,坐着大客车去往省城。高速路的牌子上写着,省城欢迎你。
宋福生对她说,好好干个几年,媳妇,我一定要在这里买房子,买房子才能让咱闺女是省城户口,念省城的重点中学。
这个男人虽然小心眼的厉害,别人都不晓得这个男人絮叨极了,心眼有时小的跟针鼻似的爱计较。
瞧起来是在外面大大方方的,回家却能比女人还女人,能对着礼单不停和她磨叽:老张那人不能深交了,什么东西,咱当初给他随礼五百,他就给咱回二百?就这么一件老张不是好东西的小事,老宋能想起就说,就跟要过不去了似的。
但是这个男人,有这些小毛病的同时,却在钱佩英心里老有魅力了。
因为老宋对她,说到的都做到了,他说买房就买上房,他说下一步要怎样,他就钻进去使劲琢磨非要做到。
老宋可能大概不知,其实就他那股执拗劲,想干就干的拼劲,才最招她稀罕。
听听,钱佩英笑,老宋又开始对着城门许诺了:
“咱啊,要从头再来喽。没事儿,再来又如何,心若在,梦就在。
媳妇,你记着,早晚我要在这奉天城里买套大房子,咱任家村的房子当自个家,这里的大房子当,恩,别院。
咱进城溜达时再住。
我非要占上一座城里的大宅子,嗳?我还不住,气死别人。”
宋福生说完自个还嘿嘿笑:“走,吃馄饨去,啥事也不如吃饭大。”
钱米寿紧紧搂住姑父的脖子,从筐里披着棉被站起来了,笑容更是灿烂极了,奶声奶气高兴地叫:“走喽,走喽!”
惹得城门处很多人看。
看,可劲看,我们高兴着嘞,宋茯苓傲娇地扬起梳着两个小辫子脸,笑着抿抿嘴,露出嘴边的小梨涡。
于此同时,任里正由于有牲口车拉脚,速度快,已经回了任家村。
进了家门,听二儿提起昨日的闹剧,气的他眯眼。
行,敢跟他叫板是吧?
没有,就不承认,他倒要看看那伙人能把他怎么着。
眼下还不是给不给粮的事了呢,他能给也不给,非得给这些人制服。
免得一个个不晓得脚下踩的是谁的地盘,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竟敢当着村里人的面闹事,臊他的老脸,这是想让村里人都背后对他犯嘀咕是吧?好,好哇。
任里正说,咱们村的那个桥啊,年头太长了,该坏了吧。等开春了,村里人得去山上拾柴火,再修吧,啊?
他三儿任子浩没听懂,二儿子任子玖说,是,爹,桥坏了,我这就去安排。
所以,当大郎他们第一拨去童谣镇买冬储菜回来时,发现桥断了。那他们这一台台车,满车的白菜怎么运过去?河里水深,先不提能不能被淹死,下河走过去会先冷死。
老秀才站在自家院子里叹气。摆摆手,让他那不中用的儿子去给领道吧。
任老大对大郎他们几个小子说:“走吧,跟我走。”
绕远路,绕到村尾拐弯,沿着大山脚下往回走。
也就是说,明明过了桥,再走个二十分钟的路就到家,眼下因为桥断了,从山那头往回绕,推着一车车白菜得走两个时辰,也就是现代时间四个小时。中午把这几车白菜给送回村,晚上才走到家。
弄得童谣镇那面还在大采购的高屠户,还纳闷呢,让那几个小子给送回去就得赶紧返回再拉一趟,人呢,怎么一去不复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