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姝宛等嫔妃只觉得高厉这次的反应着实奇怪。
若是寻常,便只是高厉稍稍不顺心都有可能大开杀戒,毕竟手段残暴的名声在外,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这次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甚至命悬一线,险些丧命,便是让整个膳房陪葬都不为过
可他居然这么简单的都说放了膳房?!
胡姝宛眼神下意识的看着那跪在最前面的陆成萱的身上,若有所思。
“孔尚食,沐司膳,皇上仁慈,既然宽恕了你们,你们便回去精心准备皇上病中的膳食,万万不能再马虎了,至于陆典膳,皇上虽然赦免,可本宫乃是后宫之主,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没有所行动,当真难以像后宫众人交代!”
“你且先留下,待行完本宫的责罚之后再行离去!”
“是。”
膳房的人齐齐的躬身应答。
胡姝宛目光清冷威严的扫过其他的嫔妃,“皇上身体不适,这段时间你们便安心在自己的寝宫呆着,各宫姐妹要和睦共处,切莫生出其他的事端,否则本宫决不轻饶。”
陆成音看着胡姝宛那般得意的样子,心中厌恶。
只几句话用着高厉的身体为由便将其他的嫔妃给打发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留在陪在皇上的身边,这下她该是得意的了,可以自己霸占皇上了。
不过大家虽然心里面嫉妒胡姝宛却也无奈。
中宫皇后毕竟是高厉唯一明媒正娶的妻子,且胡家和卢家的势力不浅,旁人便是心中不满也不敢发泄。
“那就辛苦皇后娘娘了。”陆成音率先起身,瞥了一眼还在地上的陆成萱,最先带着宫人悠然离开。
陆成音一走,李安宁和盛明月也没有停留,上三嫔都离去,其他的嫔妃们只能眼巴巴的远远看着高厉一眼随后跟随着众人的脚步离去。
陆成萱颔首起身,很是自觉地打算去院子里面受杖责,不想胡姝宛却突然皱眉开口叫住了陆成萱,“陆典膳!”
“你上前来。”
陆成萱不明白胡姝宛的意思,疑惑的到了床边。
“皇上这次急症虽不是你直接所为,但总是和你有着脱不了的干系的,在皇上的病情还没好转之前,你便好好的待在皇上的身边侍奉他吧!”
胡姝宛沉声开口。
陆成萱却是震惊的瞪大双眼,“皇后娘娘?!”
她在说什么呢!
自己是典膳,是负责宫中各人的膳食的,照顾皇上那应当由贴身宫女或者是嫔妃来做,而不是她!!
可胡姝宛却没有给陆成萱辩解的机会,直接摆手示意其他的宫人离去。
“皇……”
陆成萱想要追着胡姝宛一同离去,却突然被躺在床榻上的高厉伸手拉住。
高厉的力气大的惊人,在看着陆成萱的时候,他的眼神也是凌厉的让陆成萱心惊。
“皇上恕罪!”
陆成萱没有同高厉直视,只是连忙又跪在地上,死死的低着头。
所有的人都以为,高厉是个只好女色,又性格残暴,不思朝政的暴君,可陆成萱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表现罢了,能从和太子高殷的夺嫡斗争当中脱颖而出,是绝对有着手段和本事的。
且当年祖父还在的时候,高厉和高殷年纪相仿,曾一同作为祖父的学生到宁家学习。
祖父对这两位也曾经都有过很高的评价。
两位在为君处置朝政上面都有着很好的本事,是不过差别便是,高厉性格果断,手段利落,而高殷则是多了几分仁慈,不管是哪位登基,都会让大周走向强盛。
只不过大周开国百年时间,早已经政权稳固。
乱世需高厉强权镇压,而太平则需要高殷广施仁政。
若反了,那对大周百姓而言也将是噩梦。
她祖父身为几国老臣,并非是庸诺迂腐之辈,他想要辅佐的,是能带领大周走向昌盛的君主,而并非是为了一己私欲巩固宁家权势才会尽心竭力的辅佐太子高殷。
如果长平侯高厉适合,而高殷是个草包,哪怕违天下之大不韪他也会毫不犹豫选择支持高厉。
可高厉的性格太过暴戾,且下手又十分狠辣,实在是不适合太平盛世的君主,但看高厉登基这几年的功夫便百姓怨声载道就知道,当年祖父的眼光没错。
可同样的,高厉那锐利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也让陆成萱胆战心惊。
高温玉这件事情表面上看是她一人全责,可但凡冷静认真想想便能找到陆成萱的话中的端倪,难不成高厉看出来是自己在背后动手,想要责罚自己吗?
陆成萱心中忐忑。
高厉死死的抓着陆成萱的手腕,声音沙哑道,“抬头。”
陆成萱身体未动,高厉抓着陆成萱的手便越发用力。
“皇上,怎……怎么了?”
陆成萱咬着唇,强忍着手腕上的痛意。
今天的胡姝宛很奇怪,就连高厉也很反常。
高厉忽地从床上起身,狠狠的将陆成萱拉到了自己的跟前,一双漆黑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谢长姝整个人给吞噬一般,“你到底是谁?!”
手腕处的痛意清楚的传来,让陆成萱的脸色痛苦,在面对高厉的强势逼迫之下,陆成萱的心也跟着跳得厉害,“皇上,下官……下官是膳房的典膳陆成萱……”
高厉双手用力,直接将陆成萱拉到了床上,翻身向着陆成萱压了上去,“朕问你,到底是谁?!”
很显然,高厉所要的答案不是她的回答。
“啊……”
陆成萱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皇上……这样不好。”
“下官是六尚局的女官。”
高厉咬着牙,“朕薄荷过敏的这件事情只有一个人知道,可她已经死了,你却能利用这件事情去陷害高温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能知道朕如此私密的事情?!”
“别说你只是偶然察觉?!”
“朕要你死随时能要你的性命!”
陆成萱瞪大双眼,惊恐的看着高厉,高厉薄荷过敏的事情居然只有一个人知道?!
难不成……
那唯一知道的一个人,是自己吗?
陆成萱呼吸一滞,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一般。
昔年高厉出入宁家的时候,还是一次偶然的机会陆成萱看见了高厉在抓挠自己起了红肿的手臂,顺势问了一句便知道了,后来陆成萱也是无意之间想起来了这件事情,便拿过来用了。
但陆成萱所没想到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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