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众人渐渐不夸了,他才问:“马掌柜会怎么处置他?”
徐管事重重哼了一声,恨恨道:“不死也要脱他两层皮!”
这里的商会不全做白道上的买卖,早就立下自己的规矩。胡文庆不仅偷窃公家财物,还挑在衡西商会焦头烂额的这个节骨眼儿上,那就叫落井下石。
燕三郎也听过衡西商会的一点过往历史,知道它对胡文庆这样的内贼可绝不和善。
他的最好下场,其实是被官府收押。
徐管事拍了拍燕三郎的肩膀:“三郎,你立功了,上头必定要重奖你。”
燕三郎笑了笑,脸上有少年人的渴望和单纯:“真的?”
当然是真的。
仅仅过了一个时辰,徐管事的预言就灵验了:
马红岳将他找过去主楼。
两边离得很近,燕三郎没必要带着猫。他走出去之前,千岁叮嘱他:“见好就收,别要太多。”
男孩挥了挥手:“我省得。”
主楼的会客厅很宽敞。
三掌柜也是衡西商会的三东家,他先灌了一口浓茶才问:“英雄出少年,好得很。有功就得行赏,你想要什么奖励?”
马红岳满脸疲态,眼下一团青黑,原本富态的身材好像消减了不少,显然这几天很不好过。两支商队被截杀,贵宾连家眷死了几十个,衡西商会承受的压力自不用多说。
而衡西商会的压力,又有很大一部分要转嫁到他这里来。
燕三郎并未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起:“我能问问,胡文庆他们偷走了多少东西?”
“他们偷走的财物至少价值三万两银子,都用那只苏湖木宝箱装了起来。单那只宝箱就价值五千两。”马红岳不屑道,“一群泥腿子,错把宝珠当鱼眼了。”
燕三郎恍然。
胡文庆等人也不知在哪个隐蔽角落发现这批货物,见周围没有外人就起了盗心。衡西商会称霸柳沛多年,平时他们都得兢兢业业工作,哪蹭得上这种机会?偏巧这回不知名的对手劫道杀人,谁也不晓得他们到底劫走了多少宝物。
换句话说,谁也不知道现场还留下了多少货物。
像胡文庆这样最先到场的,就有先发优势。无论他偷走多少东西,只要手脚做得干净点,衡西商会很难追查得到。
他的一大败笔,就是错看了苏湖木宝箱。
这只箱子颜色灰朴朴地,也没有任何装饰,乍看之下与一般的柳条长木箱并没甚两样,除了触手微凉之外。它的最大作用是置物而不腐不蛀,用来存放珍贵的存世字画古物最合适不过。
但是这些走马的汉子怎么看得出好?
那灵湖斋主用它来装玫瑰雪盐,着实也是很有想法,顺便把胡文庆狠坑一把。这倒霉鬼怎么也猜不到,这个毫不起眼的箱子比雪盐还要昂贵得多!
当时他们搜刮了一批宝物,找不到趁手又低调的容器偷偷带走,胡文庆一眼看见这只箱子,就把雪盐另外灌装出来、带回商会交差,腾出的箱子安放自己这些人偷走的赃物。
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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