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的好高啊。”
“因为我小时候经常游泳打篮球。”
佟桦十分郁闷的说:“我两样都不会。”
“叔叔可以教你。”
佟夕因为他刚才的自我介绍,十分不满,泼冷水说:“远程视频教学吗聂老师?”
聂修笑:“以前也远程教学,带过一个学生,成绩还不错,比较有经验。”
佟夕:“……”
终于到了星园小区,佟夕牵着佟桦下了车,佟桦特别有礼貌的和聂修再见。
聂修说:“明天见。”
佟夕一怔,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问:“什么意思?”
“我明天来送你们回浠镇。”
佟夕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坐车回去。你这几天很累了,剩下的假期好好休息。”
聂修默然看看她,居然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
佟夕如释重负,带着佟桦上了楼。太好了,今晚是两人的最后一面。她在浠镇待到上班前再回市里,那时候他已经回了英国。
回到家里,佟夕便催着佟桦去洗澡,早点休息。
佟桦很听话的抱着自己的浴袍去了卫生间,关门的时候,突然很认真的说:“小姨,我要关门了。许延的妈妈说,我们都是大男生了,不能再让女生看见身体,她还给我们讲了很多生……生化知识。”
“是生理知识,大男生。”
佟夕笑着去收拾行李,刚走进卧室,门铃响了,她愣了一下,问谁啊?
门外是聂修的声音。佟夕打开门,果然是他。
“走的时候你一直催我快点,手机忘了拿。”
佟夕怕他进来一坐不走,忙说:“我拿给你,在哪儿?”
“好像是在沙发上。”
佟夕过去一找,果然是在沙发靠垫下。
聂修接过手机,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佟夕心里一跳,急忙往后抽。
聂修说:“别动,我看看你的伤。”
佟夕不好再挣扎。聂修翻过她的手掌,仔细看了看:“好的差不多了,药膏接着抹。回浠镇了,记得别抢着干活儿,嗯?”
佟夕心里乱的一塌糊涂,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声说:“我知道,你快回去吧。”
聂修松开她的手,低声问:“你在浠镇一直住到假期结束?”
佟夕点头。
“那,我回英国之前你能回来吗?”
佟夕摇头。就是能,也不会赶回来,能避开就避开。
“所以,今天晚上给我熬那么好喝的粥,就是送别的意思?”
佟夕尴尬的低了头,不吭声,算是默认。
“我走的时候,你肯定也不会送我吧?”
佟夕更为尴尬,继续用沉默表示默认。
聂修叹了口气,轻声问:“临别前,可以拥抱一下吗?”
佟夕被他伤感失望的眼神和语气感染到根本无法拒绝,被他照顾这么多天,她真的做不到那么绝情。
聂修抱住她,将下颌放在她的头顶上,很干净很温柔的一个拥抱。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下次再见的时候,你对我别这么严肃。”
可能是分别情绪在作怪,佟夕有点心软,也有点感动,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她无法拒绝,只好胡乱的应了声好。
“那我走了,再见。”
佟夕关上门,呆呆的站在那里,寂静的楼道里,她听见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渐渐无声。
“小姨,我洗好了。”佟桦站在门口,穿着小浴袍,惊讶的问:“你怎么哭了?”
佟夕飞快的摸了一下眼睛:“可能是被门缝里的灰给迷住眼睛了吧。”
佟桦很懂事的说:“那我明天帮你打扫卫生。”
“好啊,我的大男生。”佟夕走过去,抱起佟桦,将他紧紧的拥在怀里。
第二天上午,佟夕带着佟桦先去商场给叔叔婶婶买了礼物,然后直接打车去长途车站,买了票回浠镇。
佟鑫新婚不到半年便调到下面的一个县城当行长,不久和许琳琅离婚。佟建文盛怒之下逼问离婚原因,佟鑫不得不说出真相。自此,父子关系降到冰点。去年佟鑫回家过年,两人又大吵一架,今年春节佟鑫借口单位值班,没有回来,给周余芳的□□上打了几万块钱。
佟夕过去三年都和陆宽一起去芦山乡,没回浠镇过年。今年算是佟家最热闹的一年。
佟建文特别高兴,一见到佟桦便举起来,骑到自己脖子上。佟鑫表明了自己的性取向,并坚定不肯再婚。佟建文对儿子彻底绝望,在佟桦学说话的时候,就让孩子叫自己爷爷,当亲孙子疼爱着。
当初佟桦被送回浠镇,一直住到三岁才被佟夕接回市里去上幼儿园,对老家特别熟悉,一回来就生龙活虎的楼上楼下到处跑,玩得不亦乐乎。
周余芳在厨房里忙着炸肉丸子,炸莲夹,佟夕上前帮忙,挽起袖子的时候,忽然想到聂修的话。其实手上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他给她擦的药膏,对于伤口愈合真是有奇效。
大病初愈,佟夕忙完了觉得有点吃不消,上楼去睡一会儿。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四点钟。她穿好衣服下楼,忽然听见院子里佟桦欢喜若狂的声音,“谢谢聂叔叔!”
佟夕脚下一闪,差点崴了脚。
她怔怔的站在楼梯上,看着庭院里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