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想法?”李承昊幽声问身边的人。
一身暗黑衣袍的他,很好的隐藏在黑夜中,而站在他身边的,正是裹着一件黑金大氅的零落。
这个时节的夜风本就寒凉,更何况是在这大山之中,零落觉得,自己此刻能够稳稳地站在这屋顶之上没有掉下去,就很不错了。
没错,李承昊夜闯香闺之后,将她带来了这紫云观的最高处,见她刚从浴桶里出来,头发都还滴着水,他好心的将自己的大氅给了她。现在李承昊这般问她,零落只一味地缩着脖子,半晌没有回应。
李承昊不禁转头看她,昏暗的月色下,零落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知他目清耳灵,是以不敢有半分的情绪外露。见他看过来,零落又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恨不得将那白玉小脸整个埋进大氅里,等到李承昊差不多要磨尽耐心了,她才吸了吸鼻子,慢悠悠地问道。
“殿下问的是什么?”
李承昊勾唇一笑,黑眸里发出的亮光竟比那暗沉的月色还要亮,他轻佻地伸出手指将零落的脸托了出来,粗粝的手指似有似无地在她颊上滑动,声音黯哑惑人。
“本王赐你个孩子,全了你想当侧妃的心,怎么样?”
零落的呼吸停了一拍,不满他的胁迫,她紧紧攥着身上的大氅,强忍着不去拍开他的手,身体还站得笔直,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零落想要的东西,向来都只喜欢自己去取。”
李承昊唇边的笑意大了一些,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指,趁零落一个不注意,又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笑道:“调皮。”
之后,李承昊不再跟她说话,只背着手,一直看着越来越沉的夜色,零落也不说话,难得有这么个俯瞰整个紫云观的机会,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两人就这么并排站在屋顶上,各怀心事。
直到一阵破空声逆风而来,零落被惊着了,身体刚一摇晃就被李承昊搂进了怀里,知道有人来了,零落咬着唇生怕发出一丝响动。
静静等了一刻,李承昊才松了松手臂,俯首在她耳边说道:“本王带你去看个新鲜玩意儿。”
说完还不待零落反应,便已带着她轻飘飘地落到了观中后院一个院子内,李承昊还是停在屋顶上,带着人还能悄无声息,零落知他武功好,却没想到会高深到这种程度。
“要不要看看?”李承昊几乎贴着她的耳朵问道,声音充满戏谑。
零落只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或者是不敢轻易开口,生怕因为自己生出一丝响动。没成想,李承昊偏偏还蹲下来揭开了屋顶的一片瓦,低头看得津津有味。零落不由也好奇地凑上去,才发现他们现在的位置正在那床榻之上,更让她吃惊的是,那榻上,正纠缠翻滚着两条身影,白花花的身体,就像两条鱼。
零落到底还是个姑娘,任她性子有多淡然沉稳,遇到这种事,还是脸红又窘迫,猛地往后退的时候脚下不由就滑了。幸好房内的人无暇他顾,李承昊飞快地带着她走了。
“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承昊再次问道,这一次,他们好好的站在他的院子里,他也不管零落,径自就往厢房去,零落在他身后站了一下,终究还是随他走了进去。
鹰扬知道二人回来,还特意备了清茶,见到李承昊进来,行了礼,一声不吭地出去了,留下零落与李承昊独处。
“殿下怎么还有心思喝茶?那可是你的女人。”
零落一路过来都在注意李承昊,他一直就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从他带自己去的境况来看,好似早就知道了一般,到了这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
李承昊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茶水,那白瓷茶杯一直就在他修长的指间转动,他慢悠悠的开了口,却没有回答零落的话,而是说道。
“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
零落顿了一下,垂眸道:“殿下有没有想过,不必再装腿疾未愈了。”
“为何?”
“因为……”零落想了一下,毫不迟疑地说道,“我已经将殿下的伤情传了出去。而且,我以为这一次上山,就有试探的意思。”
说完这句话,厢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李承昊的视线才斜睨了过来。
“本王不惜得罪了太子,才将你要了来,你就是这样报答本王的?”李承昊淡淡的声调里带着调笑。
零落无谓一笑,“殿下的腿,就算是我不说,迟早也会有人传出去,既是如此,那何不把这个功劳给了我?”
她停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李承昊带笑的眼,又接着说道:“况且,零落认为,殿下与其要装成一个瘫痪在床的人,何不装成一个瘸子,更让人放心。”
李承昊漆黑的眸子眯了眯,唇角的笑意越发大了些,还亲自斟了茶给她递过来。
“说下去。”
零落双手结果茶杯,蹲声行了半礼,说道:“殿下出进都由近侍软榻代步,远不及拐杖来的方便,这是其一。这其二嘛,一个跛脚皇子,任他战功赫赫,最多也就只是个亲王了。这不也正好合了某些人的心意?”
李承昊轻笑出声,拿自己手中的茶杯跟零落的一碰,双眉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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