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要跟殿下说呢!”
“什么?是不是要一吐你对孤的相思之情?”
沉浸在浴火里的李承江,轻佻的说道,一张嘴眼看就要凑近来。
零落急忙一边往后仰一边说道:“我上次跟殿下说过的钱大人,殿下可放在心上了?”
李承江虽然好色,但毕竟更是深谙朝堂之事的东宫太子,听零落问起这件事,立刻就认真起来,皱眉说道:“最近户部都安分守己,他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零落趁机挣开他的手,从他腿上站起来,退后了好几步,才反问道:“殿下确定他在安分守己?”
李承江沉脸问道:“你听说什么了?”
零落轻轻一笑,“殿下可听说过镇国公府的鸢雪县主,看上一道玻璃屏风的事?”
“孤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李承江哼笑一声,转身端起茶杯,许是见到茶水凉了,嫌弃的将茶水泼下窗去,又重新去倒。
一边说道:“不就是几个小姑娘争风好胜的事嘛,那还不是常有的事。”
零落轻蔑地看着他的侧脸,翘唇笑道:“那殿下肯定不知道,那鸢雪县主都想而不得的东西,绿竹倒是有一个。零落亲眼见过,那东西果真不是凡品呢。”
李承江这才敛笑看过来,“此话当真。”
“当真。”零落略一低头,又道,“殿下清楚,那样的东西,经过漕运进来,一共进来多少,价值几何,都去了何处?户部的册子上,可是都记着呢!”
李承江沉默了一阵,“嘭”的一声将茶杯摔在桌上,零落看着那只无辜的茶杯在桌上转了几个圈,然后落到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她的唇角却弯了弯。
又试探着问道:“不知殿下可还记得奴婢说过要多注意文王殿下的事?”
李承江看了她一眼,说道:“孤最近都在想着怎么防备那个李承昊,哪里顾得上他。”
“其实,奴婢一直想不明白,殿下为何要防备平亲王呀?”零落偏着头,等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不谙世事地望着李承江。
她这样纯净的眼神,一贯能让人卸下防备,李承江自然也不例外,于是叹气说道:“你在宫里多年,应该也知道,孤虽然贵为太子,却不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
而孤那个五弟,却从小备受宠爱,你看他那个王府,从一开始就是按照亲王的规格建造的,后来父皇更将兵权给了他,这不是明摆着在孤的头上悬着一把剑么。”
零落立刻接口说道:“可是平亲王少年就去了叙州,就算他再神通广大,对这遥远的京师朝堂,那也是鞭长莫及呀!”
她这话,让李承江猛地一顿,零落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继续说道:“殿下难道就没想过么?平亲王虽然手握重兵,姑且也算他战功赫赫,可他在朝堂并无根基。现在,除了户部是文王殿下的人,礼部归属岳王殿下,其余,可都在殿下您的手中,虽然平亲王他有叙州的兵马,可兵部到底还有殿下您的势力。”
零落停下来,看了一眼李承江晦暗难明的表情,唇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又说道:“殿下,平亲王现在,虽然没有瘫痪在床,可他的腿确实已经瘸了。殿下知道的,就算陛下再宠爱他,也不可能将大越的江山社稷,交给一个瘸子。”
李承江眯眼看过来,沉声问道:“你确定他的腿瘸了?”
零落郑重的回答:“确定!”
看到李承江还有犹疑,零落继续牵引着说道:“殿下,奴婢不懂朝堂之事,但有件事,奴婢却是看得很清楚。”
见李承江又看过来,零落才又说道:“虽说文王殿下明面上对殿下您俯首帖耳,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什么能比将权利握在自己手中更放心呢?”
这句话,让李承江双眼一亮,这让一直注意着他的零落,也释然的绽开了笑颜。
……
从玉堂春出来,天色已暗,益州历来实行宵禁,此时街上的人大多行色匆匆,只有一身男装的零落悠然地走在街上,她刚说服李承江转移了注意力,心情颇好。
街上的铺子都纷纷开始关门,玉酥斋的小伙计也开始往里收东西,没注意有人从昏暗处走出来。
“小哥,红豆糕还有吗?”声音清澈有礼。
小伙计忙着抱门板,头也没抬地胡乱应道:“没了没了,都打烊了,明日请早。”
身后传来打扇子的声音,伴随着身后人的声音:“那……带印章的红豆糕还有吗?”
就见那正抱着门板的小伙计,猛地一顿,手里的门板就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