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林妈妈哭得凄惨,却字字清晰,让美妇脸色陡然惨白起来,人不由就向后倒去,幸好跟进来的丫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美妇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体,立刻就哭起来,只差去拽林妈妈,“你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大冬天的,怎么会落了水?”
林妈妈当即就将那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说完之后还不忘恨恨地补上一句。
“当时夏草就陪在姑娘身边,亲眼看见那个子佩夫人和她身边的丫鬟,将姑娘推进那池子里。她们好狠的心呐,这么大冷的天,分明就是想要了姑娘的命啊!”
林妈妈说到后面泣不成声,那美妇更是差点哭晕死去,妇人的哭声让这不大的正厅里吵成一团,让男人大为不悦。
他重重地一掌拍在桌几上,怒吼了一声,“好了!”
林妈妈瞬间就收了口,连抽噎都压着声音,美妇也被吓了一跳,但只停了一瞬就直接朝男人扑过去,抡起拳头就往他身上砸,还一边哭喊着。
“都怪你,都怪你!若不是你这个狠心的,我的女儿怎么会去那王府当那劳什子的侍妾?你害了我还不够,又要来害我的女儿,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呀,我怎么这么命苦,这世上男人千千万,我怎生就偏偏相信了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的女儿啊!”
美妇本就生的极美,又向来懂得迎合奉承,哪怕就是这般哭闹,也犹如梨花带雨,自成一股媚态,再加上那柔软的身段也自动的扭过来,这男人先前还恼怒的心理,一下就被怀里这温玉软香磨得消失殆尽。
根本顾不得还有旁人在,一把就将美妇搂进了怀里,温声安抚,“怪我怪我都怪我,我们先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再做打算,好不好?”
美妇依在他怀里,捏着帕子抹泪,“林妈妈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别人就是故意像弄死我们的女儿,你这个做父亲的,不能给她一个正大光明的名分也就罢了,怎么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欺负呢?”
林妈妈也在这时小心翼翼地插嘴说道:“那些人真正是恶毒不已,明知姑娘身子弱,还在大冬天里害她落水。夫人,您是女人您知道,我们姑娘得了平亲王殿下的宠爱,她们这般做,分明就是想让姑娘伤了身子,难以替殿下开枝散叶呀!”
这话不仅让美妇更加伤心,更让男人重重一震,他脸色一沉,就厉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妈妈被男人吓得一抖,脸色发白地回答:“回老爷,姑娘落水之后就一直病着,是王府的府医来替姑娘看的诊,但是老奴却听药房的人私下说,姑娘这次受寒,实则已经伤了身子。老奴不敢妄断,但王府里居心叵测的人确实太多,府医里又没有我们信得过的人,这若是有心人在姑娘的汤药里做做手脚,那姑娘岂不是真让他们给害了去。”
“老爷,这可怎么办呀!”美妇又开始哭喊。
“好了!”男人被喊得烦了,大声打断了她。
美妇被吓了大跳,想起男人对她从来都是温声细语,这次明明女儿都被人害了,他还对她如此凶恶,心里越加委屈,甚至还越想越伤心。干脆从他怀里站起来,径直走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只顾低声哭泣,再不理会他。
男人有些无奈,但一想到平亲王府的事,就自动将美妇忽略了,而是沉声问道:“这些事,可有什么证据?平亲王对落水之事是什么态度?”
林妈妈愣了愣,回答:“殿下倒是派人来问了,但那又有什么用,那个子佩夫人是皇后娘娘的人,她一向自持身份经常欺辱我们姑娘,这次姑娘落水之前,她还当众羞辱姑娘的出身。
这些也就罢了,可姑娘的身子,却是万万马虎不得的呀!”
见男人黑沉着脸,林妈妈又壮着胆子说道:“老奴前来,并不是想惹老爷夫人生气,只是实在是不放心府里的大夫。老奴听说靖阳侯府的人认识一个专看妇人病的老郎中,所以才特来求老爷夫人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请那个老郎中去给姑娘看看,这一来也给姑娘换个大夫瞧瞧,二来嘛,也正好看看府里有没有人动手脚。”
男人捏着手指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老郎中,别让人当了枪使。”
林妈妈心里一顿,迟疑地说道:“老奴也是听人说起,但那靖阳侯府的人,总不会也是假的吧!”
男人冷哼了一声,“那可说不准!”
他停下来想了一阵才又说道:“你先回去,等本官仔细考量一下再做打算。”
话音刚落,旁边的美妇又是一声长长的抽气声,甩着帕子哭天喊地:“我可怜的女儿啊,可怜你小小年纪就离开娘亲身边,可怜你还一心为了你那黑心的父亲谋前程。哪想你都在生死关头了,也没有人肯为你做主啊,我的女儿啊……”
男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了好了,我这就让人去找个知根知底的大夫来,让他立刻去给我们的宝贝女儿看病,好不好?”
美妇这才抽抽搭搭的收了哭声,却还是一副不想理睬他的模样。
听了男人的话,林妈妈也是面上一喜,立刻就向他磕头,“多谢老爷,多谢老爷!我听说那个郎中,住在桐子巷……”
“嗯!”男人轻应了声,“请大夫的事,你就别管了,本官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