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话来,脸上的霸道渐渐消下去,转过头去,低低地道,“闭嘴就闭嘴。”
脾气比他还大。
什么女人。
……
一连几天,搜救队伍都只是打捞到一些飞机残骸,找到几具遗体,都已经被泡得面目全非。
经过辨认都不是慕千初。
这种时候,时小念已经不想再在新闻里听到任何关于遗体辨认的消息,她宁愿听不到。
听不到,她还可以欺骗自己,慕千初还活在某一个角落,并没有死去。
阳光穿过玻璃窗,时小念坐在飘窗上,靠着墙,双手抱住膝盖,侧着脸望着窗外的景色,远处便是森林。
她望着外面,眼睛却没有焦距,一片迷惘。
“小念,你今天走,我们就绝交!”
“小念,我对你的尊重都成了对你的纵容吗?”
“从我恢复记忆以后,我的信念只有你,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你是光明的。”
“我只要你知道,你今天离开我的视线,我们之间就是诀别。”
和慕千初最后一面的经过在她眼前不断重现。
你今天离开我的视线,我们之间就是诀别。
原来,这不是一句赌气的话,他们之间真的诀别了,可为什么是用这样的方式,为什么……
如果早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那一天,她一定好好和慕千初说话。
她伤害最深的就是慕千初,慕千初为她受了太多的苦,到最后竟是因为她公开恋情而选择远走他国,然后发生这样的惨剧。
现在的她,被愧疚和后悔填满。
房门被推开,封德从外面走进来,手上端着一盘开胃的水果走到时小念面前,“时小姐,吃点水果吧。”
“我没胃口,拿下去吧。”
时小念坐在飘窗上淡淡地说道。
“时小姐……”封德叹了口气,劝慰着她,“时小姐,就像你相信的那样,也许慕少爷还没有死,他只是离开了,不想和任何人联络而已。你又何必折磨自己呢?”
折磨自己,就是折磨少爷。
折磨少爷,那就是折磨整个帝国城堡上下。
从收到空难消息以来的这些天,时小念一直躲在各个房里,除了和少爷还说上两句话,对其他人是一声不吭。
少爷也纵着她,不和她发脾气,专门拿佣人出气。
这城堡的家具已经又换了三套,再换下去人家工厂也来不及生产。
“……”
时小念沉默,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外面。
封德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要走,想了想,封德忍不住又道,“就当我这个老人家多嘴吧,时小姐,你现在只为慕少爷难过,就不管少爷了吗?”
闻言,时小念的长睫轻颤,慢慢转过头来看向封德,“宫欧怎么了?”
宫欧这几天很好啊。
可能是刚开始嫉妒多疑的劲已经犯过了,这两天都没有对她怎么样,她为慕千初难过他也没说什么。
“时小姐没有看新闻吗?”
封德问道。
时小念摇头,她不想再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所以拒绝去听去看。
“现在舆论又出现一种阴谋论,说是少爷为了独夺美人制造了空难,你那个妹妹在媒体面前又含沙射影,这种舆论压都压不住。”封德说道,“少爷这两天都没去管这事,一直都是想着哄时小姐开心。”
“怎么会这样?我没听宫欧提过。”
时小念错愕地睁大眼。
时笛是不搅个天翻地覆就不甘心是吗?又去造谣。
“少爷应该是怕时小姐知道后再增加负担吧。”封德叹了一口气,而后说道,“但是我觉得为慕少爷难过是应该的,但时小念也不能就不管少爷了。”
“我去看看他。他在哪?”
时小念没有多想就从飘窗上下来,穿进拖鞋里往外跑去。
“工作室。”
见状,封德松了一口气,看来时小姐还没完全把少爷抛诸在脑后。
时小念有些焦急地往外跑去,一直到工作室门口。
门虚掩着。
时小念没有立刻进去,而是从虚掩的门缝往里望去,只见里边墙上挂着很多的电脑,一台台全开着,显示着一条条她看不懂的代码。
中间的位置,宫欧坐在按摩椅上,膝盖上放着一个键盘,他修长的手指在上面飞快地敲着,如急弹钢琴一般。
她看着宫欧,他的侧脸冷峻,眉头紧紧蹙着。
蓦地,他狠狠地将键盘丢到一旁,浑身上下透着烦躁,像是和键盘有深仇大恨似的。
“……”
时小念怔怔地看他这一眼。
这些天她见到他的时候他好好的,没想到他私下里还是这么暴躁,为舆论的事在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