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顾老爷子所料,五峰山陆天师被皇帝杀了尸身扔去了乱葬岗喂了野狗没得一个全尸的消息传出后,朝野上下既震惊又轰动,尤其是得了消息的五峰山,一下子炸开了锅。
陆天师九十高龄,在五峰山开宗立派七十余年,手底下徒子徒孙众多,有数千众。
自家的祖师爷好好地奉诏进京,不过一日便被皇帝杀了,扔去了乱葬岗,转眼就被乱葬岗的野狗将尸身给吃了,连想收敛个完整的尸骨都不能,这让他们如何不悲痛?
所以,当皇帝派了大内侍卫又前往五峰山,召有本领者进宫为陛下驱邪时,五峰山的一众教众不止不接旨,反而合起伙来将皇帝派去的大内侍卫给绑起来下了油锅祭慰陆天师的在天之灵了。
消息传出京城传进皇宫后,皇帝暴怒,“贼子当诛满门!”
张公公叹了口气,他就知道陆天师死了,五峰山一定恨死陛下了,偏偏陛下为了名声封锁了张天师生前大骂陛下的话也封锁了陆天师真正的死因,不过话说回来,就算陛下不封锁,人死了就是死了,陆天师下五峰山时好好的,进宫就死了,这一笔账也得算在陛下头上。
皇帝额头上因陆天师用拂尘砸破的伤口被太医抹了上等的疗伤膏已结疤,但裹了绷带实在有损威仪,他自然不想在朝臣们面前丢脸,索性传旨让敬王监国,继续不早朝。
素来只有皇帝外出,才让皇子王爷监国,如今陛下待在宫中,却让敬王监国,这则是实属罕见之事。
皇帝在南书房来回走了两圈,对张公公吩咐,“传楚宸来。”
张公公应是,立即派人去了。
楚宸自从那日被皇帝重重地训了一顿威胁了一顿后,人规矩的很,不止不忘七皇子府跑了,也不出去与狐朋狗友一起喝酒了,每日去御史台丁卯后,按时回府。
这一日,楚宸正在与善亲王说话,祖孙二人说的自然是陆天师之死,五峰山教众绑了大内侍卫下了油锅祭慰陆天师在天之灵的事儿。
善亲王叹气,“哎,今年怎么这么多的事儿。”
楚宸不置可否。
善亲王看着楚宸道,“这一回,陛下定然怒极了,五峰山怕是要被陛下派兵夷平。”
楚宸忽然惊恐地猜测说,“爷爷,陛下大怒之下,要夷平五峰山,会派谁去?不会是我吧?”
善亲王:“……”
以他对陛下的了解,还真没准。
祖孙二人对看一眼,一时都无言。
片刻后,楚宸站起身,来回踱步,“爷爷,五峰山顾名思义,五峰连山,五座山峰之间,设了铁索吊桥,互通走动,成为一体。据说五峰山的道士上山,都需要登天街云梯,那云梯十分难行,直上直下九十九米,寻常人若是上五峰山,十分之难。五峰山自从被陆天师开宗立派占居后,七十余年,修缮的不亚于天险。若是派少了兵马,不够给五峰山的道士做下酒菜的,若是派多了兵马,那得死多少人弄出多大的阵仗?五峰山简直就是易守难攻,若是陛下派我前去,我还真有点儿发怵。”
善亲王也面色凝重,“可是若是陛下有命,你不去如何能行?陛下正在气头上,你已得罪了陛下几次,若是这一次你再推脱推诿,我们善亲王府从今以后可就在京城更难混了。
楚宸停住脚步,第一次与善亲王说这个问题,“爷爷,您有没有想过,咱们善亲王府也去封地,不留在京城了?”
“我怎么没想过?”善亲王摇头,“你当去了封地的王爷有多好混?不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更难混,日子过的更艰难,一旦朝中有小人作祟,一杯毒酒赐去,怎么死的都稀里糊涂。”
楚宸:“……”
他怎么命就这么不好,托生成姓楚了呢?小丫头嫌弃他姓楚他伤心的不行,如今他自己也嫌弃起来了。
“哎,没法子,陛下若是召见你,你只能将五峰山的情形与陛下分析个明白,多带些兵马了。”善亲王自然舍不得孙子,“总之,你带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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