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还好赶上了。”
王守义见到他们一行人,松一口气。
“你赶什么?”谢长安奇怪。
“赶吃饭…不,赶案子。”王守义及时改口。
他一本正经的说:“案子有了进展,我来找你们分析分析。”
王守义伸手请众人向前,“咱们边走边谈。”
日向西移,晚霞漫天,从城西的天空,一路铺陈到城东。
沿街的店铺,被斜阳染的微红,凉风一吹,让夏日的傍晚降下温,街道繁华起来。
各色摊子摆起来。
赵大头的杂辣羹,小喜的烤白果,瞎老娘的水饮摊子。
沿街叫卖声也络绎不绝,提个木架卖油饼、糖饼、辣饼小厮,卖各种杂物的货郎。
整个因夏日而沉寂的小镇,因他们呼喊而活过来。
顾白他们在瞎老娘的水饮摊子上买了漉梨浆、卤梅水、甘草水。
当然,是李浮游付的账。
夏日的午后,饮上这么一口甜水,只觉浑身舒畅。
街一旁是小河,同样热闹。
小船挤满整个河道。
一直到出了这条北街,折向东行,河面才一下子宽起来。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喧闹半江红。
在路上,一面饮水,王守义一面说着自己今天打探到的线索。
因他忙了一天,口渴的很,一杯下肚后,他把目光盯向几个人手里的水。
众人视而不见,美滋滋的喝着。
王守义看着他们手里的甜水,咽口唾沫继续说。
“稳婆有一个女儿,十年前大旱又大涝时,迫于生计,稳婆把她卖到了快活楼。”
在快活楼养了几年后,稳婆之女出落成一位才女,擅长茶艺书画,略懂琴棋戏词。
“传言她与快活楼现在头牌孟小溪是好友,茶艺书画还在孟小溪之上,只是姿色差不少。”
她运气倒不差。
在梳拢当天遇见了冼鱼,被冼鱼看上,出银子替她赎身,进入冼家庄园当了妾。
后来,她就很少出现在余杭城了。
“再后来,差不多在一年前,邻居听稳婆提起过,说她闺女死了。”
至于怎么死的,邻居们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得病死的。
“我怀疑稳婆杀死冼家娘子,与她闺女的死有关系,十有八九是争风吃醋惹出来的。”
世家豪族的后院里,姬妾成群,类似这腌臜事常见的很。
李浮游对此颇有认同。
“你说说,本是同根生,不对,同根用,相煎何太急呢。”李浮游摇头。
他不知道从哪儿弄出一把扇子,风度翩翩的摇了摇。
“嘁。”勾子不屑。
“把你关在深门大院了,整天围着一女人转,你也得疯。”
勾子觉得,让她们疯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些大猪蹄子。
“哎,哎,这打击面有点广啊。”顾白提醒她。
“哦,对。”勾子点头,“公子,你是别人啃不到的大猪蹄子。”
“嘿,你这小奴…”
顾白表示,你又不是女人,为什么帮女人说话。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
勾子正义凛然,面对自家公子也不怯。
王守义向她竖起大拇指,“现在像你这样有正义还丑的,不多了。”
“你大爷!”
勾子向他竖起中指。
世人对她恶意频频,而她只以中指相对。
她活着,就是对这贼老天,最大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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