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部下面面相觑,这货真不是人,赖我们吗?你特么是领导,谁敢打扰你抽烟啊。
一群人准备回去,没走到门口就看到黄春丽自己出来了,黄春丽当着他们的面把尸体解剖同意书给撕了。
张弛装出着急上火的样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吗?我不同意,而且我现在就要认领尸体,我姐已经走了,我不允许你们再打扰她。”
鉴证科负责人一脸求助地望着张弛,张弛瞪圆了小眼睛:“黄小姐,咱们刚才可说好的,您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黄春丽道:“我答应你了吗?”
张大仙人将谢忠军恼羞成怒的样子演了个十足。
黄春丽心中暗赞,这小子真是戏精,如果不是自己拥有特殊的灵能还真是难以看透,板起面孔道:“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我现在就要带走我姐姐的遗体。”
张弛嬉皮笑脸道:“黄女士,我知道您失去了姐姐心中一定很难过,可我还是希望您先冷静一下,您拒绝尸体解剖我可以理解,但是您要把尸体带走这就有些冲动了。”
“怎么叫冲动?我姐姐已经去世了,难道我任由你们这些人去侮辱她的遗体?”
一群人都面露尴尬之色。
张弛仍然陪着笑脸道:“这怎么能叫侮辱呢?我们想进行尸检也是为了查明真相。现在已经能够确定,黄春晓并非自然死亡,是他杀,难道你不想查出真正的凶手是谁?”
“调查真凶的事情应该交给警察,和你们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张弛耐着性子道:“这件事可能超出了警方的能力范围。”
黄春丽望着张弛神情充满了鄙夷:“你们有能力查出来?”
张弛点了点头道:“也许只有我们才有这个能力。”
黄春丽道:“既然你们那么有能力,为什么非要解剖我姐呢?”
张弛道:“您的意思是只要不进行尸体解剖,其他的事情您都能接受?”
黄春丽道:“那也要分什么事情。”
鉴证科负责人来到张弛身边低声道:“要不咱们请秦博士帮忙。”这货并不知道其实这都是张弛和黄春丽预先商量好的局。
张弛叹了口气道:“这样吧,你打报告我来签字。”
鉴证科联系秦子虚之后,秦子虚方面并没有拒绝,张弛将一切安排得看起来理所当然。
在黄春丽签署文件的同时,他专门去见了安崇光,安崇光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刁难,自从他们返回京城之后,岳先生突然就保持了沉默,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楚沧海也处于神密局的全面监控中,当天下午他的家里来了一位不请自来的访客。
楚沧海见到黄春丽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向自己寻仇来了,不过他还是表现出相当的风度,邀请黄春丽坐下,亲自给黄春丽上茶,提醒道:“我还以为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过来看我呢。”
黄春丽道:“楚先生以为我是来看你的?”
楚沧海道:“你应该听说你姐姐的事情了吧?”
黄春丽道:“知道,所以我想当面问一问你,是不是你杀害了我的姐姐。”
楚沧海正准备回答,脑海中却响起了一个声音道:“我知道不是你。”
楚沧海有些诧异地看了黄春丽一眼,没想到她竟然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和自己交流,楚沧海何等智慧,顿时心领神会,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调查的最终结果会给我清白。”
黄春丽道:“你怎么解释我姐姐的遗体出现在你的家中?”
楚沧海的脑海中响起她真正想传递的消息:“你应该知道她是换脑后的楚文熙吧,林朝龙的大脑移植手术并非完美无瑕,产生了强烈的排斥反应,她必须寻找一具可以匹配她能力的躯体,所以她选中了秦君卿。”
楚沧海心中的震骇难以形容,同时又生出不祥之兆,难道秦君卿已经出了事?
“我无法解释,是有人想要嫁祸给我。”嫁祸他的人是楚文熙。
黄春丽道:“你和谁有仇?”
楚沧海心乱如麻,缓缓摇了摇头,脑海中继续回荡着黄春丽的声音。
“楚文熙很可能已经成功夺舍,但是她现在也是最虚弱的时候,对我们来说这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我们不把握住现在翻转局面,一旦等她恢复,恐怕天下间再也无人能够控制住她了。我现在要你将秦子虚的所有资料告诉我,包括他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你们联手做过的事情,也许我能够将他唤醒。”
临近新年,新世界脑域研究中心也放了假,秦子虚独自一人坐在空空荡荡的中心会议室内,表情有些迷惘,这次的放假不仅仅是因为新年的缘故,他们的金主楚沧海遇到了麻烦,研究中心被勒令暂时停止一切研究行动,等候调查。
秦子虚感觉自己的记忆突然上了一把锁,有些事无论怎样努力都想不起来。
负责保洁的大爷仍然在兢兢业业地做着清扫工作,秦子虚努力想着他的名字,可怎么都想不起来,甚至连这位保洁大爷的样貌都觉得有些陌生。
“我好像没见过你?”
躬身拖地的大爷直起腰来,向他笑了笑:“秦博士,您在跟我说话呢?”起身的时候,秦子虚刚好看到他的工作证,上面写着名字——韩红根。他努力将这个名字将记忆中的样子联系起来,可想了好一会儿还是一无所获,秦子虚痛苦地皱了皱眉头,右手的食指和拇指用力拧了一下川字型的眉宇之间。
一个脑科专家居然记忆出了问题,真是莫大的嘲讽啊,还不到五十岁……我的生日……秦子虚马上又陷入了另外一个困扰之中,想得越多,烦恼就越多。
阿尔兹海默症?不可能,秦子虚用力摇了摇头。
“秦博士,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秦子虚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您值班啊?”
“是啊。”
“您老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说起来我在这里的时间比您还要久呢,韩大川院士在中心主持工作的时候我就在这里,我是他老家的亲戚。”
“韩大川?”
保洁大爷点了点头:“对,就是他。”
还好秦子虚记得韩大川:“他去世很多年了。”
“也没有多久,不过他为人很好呢。”
秦子虚哑然失笑,这句话好像有些厚此薄彼的意思:“您跟他应该非常熟悉吧?”
“熟悉的很,我还参与过他主持的研究项目呢。”
秦子虚难以置信地望着这老头儿,不可能,一个扫地的保洁老头,参予韩大川的项目,搞笑吧?不过他马上又明白过来,应该是把保洁的工作也视为项目的一部分,可能这老头也认为现在正在参予自己的项目呢。
“老人家很有主人公精神呢。”
保洁大爷道:“秦博士,您好像变了。”
“哪里变了?”
“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不是指您的相貌,是说话的语气,很奇怪,您不是中了邪吧?”
秦子虚道:“哪有什么中邪。”
“反正我感觉您自打五天前回来就变得非常奇怪,经常发呆,而且脾气也不好,记性也变差了。”
秦子虚知道他说得都是事实,嘴上却否认道:“哪有的事情,您去忙吧。”
保洁大爷点了点头,转身继续拖地。秦子虚又陷入迷惘之中,他总觉着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保洁大爷拎着拖把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脚步道:“对了,秦博士,您让我将韩大川博士的那些遗物给扔掉,我就直接给扔了啊?”
秦子虚闻言一怔,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话到唇边又咽了回去,难道是自己已经忘了,心念一动道:“这样啊,你带我再去看看。”
“地下室里面呢,乱七八糟的,您还是别去了,我给拿上来?”
秦子虚道:“别麻烦了,我去看看。”
跟随保洁大爷来到地下室,打开其中一间房门,里面并没有多少东西,保洁大爷指了指其中的三个纸箱。
秦子虚走过打开其中的一个纸箱,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张合影,这张合影有年月了,照片已经泛黄,他从照片上很快找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当他看到其中一人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缓缓转过头去,望着那保洁大爷:“你……”
保洁大爷道:“是不是觉得我像其中一个人?”
秦子虚道:“你是……张清风?”
保洁大爷微笑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傻了,看来还是记得一些事情的。”
秦子虚忽然向门口冲去,张清风并没有阻拦他,目送他冲出了大门,秦子虚大步攀上台阶,推开安全门,听到安全门在身后关闭的声音心中稍安,眼前光芒刺眼旋即又黯淡了下去,让秦子虚惶恐的是,他进入得仍然是刚才的那间地下室,张清风仍然站在刚才的位置阴测测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