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
朱瞻基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他一脸的愕然,再确认了一次。
杨荣也窘迫的道:“陛下,确实是。”
朱瞻基捂额道:“当初说百姓愚昧,可这算是什么?那位楚王还是饱学之士,难道这就是饱学之士的……道理?”
他侧身过去,忍不住就笑了。
杨荣也忍俊不禁。他低头笑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兴和伯恰好到了兖州府,当即令百余骑突袭,一战而溃,无人敢抗拒天兵。首领被兴和伯在兖州府的府衙前当众斩首……臣以为……或许应当押解进京,然后明正典刑为好。”
朱瞻基微微摇头,说道:“这是军中的手法,山东一地此刻便是战场,朕……不会插手,将在外,明白吗?”
杨荣心中一凛,说道:“陛下,东厂和锦衣卫的消息颇多,臣以为何不如直接让他们动手……”
朱瞻基的眉心微微皱了一下,说道:“历来你等都不愿意朕动用东厂和锦衣卫,今日你倒是……”
杨荣默然,朱瞻基转身过去,淡淡的道“杨学士自去吧。”
杨荣躬身告退,朱瞻基转身过来,看着他出了暖阁,就问道:“兴和伯怎么说?”
一直在边上的俞佳说道:“陛下,兴和伯说他只是震慑,主要是看两位国公的手段……他就……看戏。”
“看戏?”
朱瞻基失笑道:“定国公和成国公都知晓此事的关窍,他突然去了兖州府,就是吓唬吓唬他们,他现在在哪?”
俞佳面色古怪的道:“兖州府震动,随即山东震动,各地都被兴和伯这一下给吓住了,老实了不少,兴和伯已经回了河间府,奏章应该马上到。”
稍后果然来了奏章,朱瞻基仔细看完,然后吩咐道:“让东厂监察京官与山东之间的联系,若有不轨,拿下!”
俞佳应了,然后叫了人去东厂传令。
……
孙祥走了,没有一点儿留恋的去给仁皇帝守陵。
安纶接手东厂之后倒是沉寂了几日,就在大家以为他会采取低调开局时,安纶却悍然出手,拿了两位京官。
证据自然是早就准备好的,但刑讯同步进行,惨嚎声连东厂的人听了都觉得瘆的慌。
刑讯室里,安纶拎着皮鞭,气喘吁吁的盯着被绑在木柱上的人犯,
人犯的身上密布着各种伤痕,最为让人头皮发麻的还是那密密麻麻的红点,每一个红点就意味着他遭遇了一次煎熬。
脸部完好的人犯绝望的颤抖着,喊道:“罪臣已经招了!已经全部招了,若有欺瞒遗漏,愿受凌迟而死……”
安纶止住了喘息,憨厚的脸上浮起了一抹阴森,说道:“王守道,你倒是好心机,交代了自己的贪腐,可你以为咱家会只为了贪腐拿你吗?”
人犯摇摇头,喘息了一下,抬头道:“公公,罪臣都交代了……”
安纶摇摇头,缓步走过去,俯瞰着人犯说道:“你曾在福建为官,告诉咱家……出去!”
安纶回身扫了一眼,室内的几个用刑高手都躬身告退。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了,室内阴暗了下来,一股子血腥味和尿骚味等东西混杂而成的味道渐渐浓烈。
人犯咬了一下舌尖,提振了一下自己随时会晕过去的精神。
这是最后时刻!
从昨天开始,安纶就亲自对他用刑,就像是在雕琢着一件珍宝般的细致。
所以当安纶的目光在他的身上转动时,人犯就哀求道:“公公,罪臣……您想要什么?罪臣都愿意……”
“咱家不会屈打成招,你想多了!”
“闫大建还在福建时,你就在那里,而且你和他的关系有些亲密,王守道,说吧,闫大建贪腐的证据……咱家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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