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心里微微有点失望,便也不再勉强她,自己坐在那里撅着嘴巴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房屋和树木生着闷气。
下午五点左右,因为在前面几个大站下去了好几批人,车厢里稍稍松动了一点。
这时,有两个留着板寸头手臂上文着青龙的年轻人带着一个提包的中年人过来,伸手把冷笑天扒开,对坐在女孩身边的那个黑瘦男人说:“这位老板买了座位,你往边上过来一点,让老板坐中间。”
黑瘦男人忙站起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个提包的中年男人便挤进去,坐在黑瘦男人原来坐得地方。
黑瘦男人等他坐稳,也一屁股坐下去,把年轻女孩挤往过道这一边,几乎把她挤下了座位。
年轻女孩脸涨得通红,转头怒喝道:“你什么意思?我这边都坐不下了。”
黑瘦男人阴阳怪气地说:“小姐,你刚刚不是说:出门在外要与人方便吗?这位老板没座位,搭着我们坐一坐,又没有把你赶下座位去,你叫嚷什么?”
那两个板寸头也瞪着凶横的目光在年轻女孩身上扫来扫去,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样子。
年轻女孩还想争几句,一看那两个年轻男人凶悍的样子,怕再争下去自己吃眼前亏,只好强忍心中的怒火,不再做声。
冷笑天本来想替女孩说几句话,但一转念又忍住了。
他早就发现这些卖座位的人是一个团伙,大概有六七个人。
他们在各个车厢钻来钻去,看见空座位就抢着坐下来,再由团伙人员挨个去问那些站着的人买不买座位,每个座位卖三十元。如果实在没空位可抢,他们就使用挤或者威胁的手段,强行把一些看上去比较老实好欺负的人的座位抢到手,再转手卖掉。
由于车上人太挤,乘警和列车员都难得到车厢来一趟,所以这伙人更加肆无忌惮。
大概七点钟左右,年轻女孩大概是要上厕所了,便起身从人缝里往车厢接头处挤过去了。这时,一直站在冷笑天边上的两个板寸头中的一个一屁股坐到了女孩的座位上。
过了大概十分钟,女孩从那边又挤了回来,见板寸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便说:“这是我的座位,麻烦你让一下。”
板寸头横她一眼,把目光转向车窗外,对女孩扬扬不理,还摇头晃脑地吹起了口哨。
女孩气愤已极,提高声音喊道:“这是我的座位!请你让开!”
板寸头回过头来,目露凶光:“你跟老子吼什么吼?你说这座位是你的,谁能证明?谁敢证明?”
“我敢!”
冷笑天再也忍耐不住,瞪圆眼睛怒喝道。
女孩转过头来,不相信似的看着怒目圆睁的冷笑天,脸上掠过一丝喜色,但转瞬间又被担心的表情所代替。
那几个人开始也被冷笑天的那声怒吼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是个乡下青年,不由相视冷笑。
那个坐在座位上的板寸头站起来,伸手拍拍冷笑天的肩膀:“乡巴佬,你也敢站出来打抱不平?不怕我们把你从这车厢里丢出去?”
冷笑天反手一抄,一把扣住板寸头搭在自己肩膀上那只手的脉门,用劲往自己身后一拖。“砰”的一声,板寸头的脑袋狠狠地撞在座椅的靠背上,额头上立即鼓出一个小孩拳头大小的包,像凭空长出来的一个大肉瘤。
另外两个同伙大惊失色。
一直站在冷笑天旁边的另一个板寸头挥拳就击向冷笑天的脸颊。
冷笑天将头一偏,躲开他凶狠的一击,同时左手曲缩成肘,狠狠地往后面那个袭击他的人的肋骨撞去,又是“砰”的一声闷响,身后那人只觉得右胸一阵剧痛,仿佛肋骨都断了一样,痛得弯下腰大声呻吟起来。
那个坐在座位上的黑瘦男人见两个同伙吃了大亏,忽地站起来,从裤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匕首,挥舞着刺向冷笑天。
冷笑天退后一步,瞅准他握匕首的手腕,从刀花的空隙中闪电般伸出右手,又是一把扣住他的脉门,五根手指用力一扣,黑瘦男人痛得杀猪般嚎叫起来,手里的匕首也掉到了座位上。
这时候周围的人都惊叫着乱哄哄地往两边挤,冷笑天旁边空出了一片地方。
年轻女孩一直在紧张地看着冷笑天和那些人打斗,见那个被撞中肋骨的板寸头又回过了神,准备去从背后袭击冷笑天,便顺手抄起隔壁座位上一只喝开水的钢化玻璃杯,狠狠地砸在板寸头的脑袋上。
板寸头一声哀嚎,再也支持不住,双手抱着鲜血直流的头部,慢慢地软了下去。
这时候几个乘警和列车员满头大汗地从人堆里挤了过来,大声喝道:“住手!都别动!”
冷笑天本来正扬起拳头准备再给黑瘦汉子几拳,听到警察的喝声,举到半空的手又慢慢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