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
掌柜脸上瞬间就阴转晴,狂喜的拱手,“多谢贾郡公,贾郡公高义,贾郡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人啊!
活的这般疲惫,不过是为了碎银几两。
晚些回到家中,苏荷竟然睡了。
贾平安进去看了一眼。
苏荷侧身躺在床榻上,眼睛有些肿胀,连带着脸也是如此。
那眼睫毛微微颤动着,显然睡的并不安稳。
哎!
曾经的无忧无虑,在遭遇了这等事后都消散了。
贾平安觉得不是坏事,若是苏荷因此不再修炼更好。
兜兜在外面招手,极力压着嗓门喊道:“阿耶……”
贾平安出去和她走到了另一边。
兜兜仰头问道:“阿耶,阿娘一直哭。说舅舅要死了。阿耶,舅舅要死了吗?”
“没有的事。”
女人总是沉不住气!
卫无双在前方,但却有些犹豫。
她在此事上不好插手,若是事情好了还好说,事情不好她的插手就容易引起各种矛盾。
一个家庭不可能都是和和美美的,只是要尽力去求同存异罢了。
你忍我,我忍你,我为你改变一些,你为我改变一些,这就是和谐。
什么我的脾气就这尿性,一辈子都这样了,这样不妥。
等苏荷醒来后,贾平安和她说了目前的情况。
“舅兄说未曾下毒,我自然是信他,不过目前所有的证据都对他不利,所以还得要从中寻找新的证据。”
苏荷点头,只是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兜兜在边上坐着,突然把脑袋靠在贾平安的另一侧。
阿福在前方看看左右,嘤嘤嘤叫唤一下,就反身靠在贾平安的小腿上。
好了,一家伙全身都变成了靠背。
这就是男人的责任,成亲生子,那你就得对妻儿负责,去养活他们,尽量让他们的日子好一些;在他们遭遇困难时你得出手为他们遮风挡雨。
啥时候才变成母系社会啊!
贾平安幻想了一下母系社会的潇洒……家中的事儿全交给卫无双和苏荷,他整日就干活。
但……母系社会好像是一女多男?
贾平安打个哆嗦,引得兜兜抬头看了他一眼。
“郎君!”
云章出现在门外,看着这个场景也觉得颇为温馨。
“何事?”
“前院寻郎君有事。”
徐小鱼他们回来了!
“郎君,酒楼的掌柜咱们查过了,就是一个普通商人。”
贾平安点头,心道又少了一个可能。
“此事不是苏能所为。”
贾平安下了这个定语,就是让他们寻找方向时不至于偏差。
“苏能不是,那是谁?”
贾平安用上了自己的方法论。
“酿酒那一家子的嫌疑被排除了,那么还有两个点,其一苏能的兄弟,但苏能告诉我,从进货到送酒水到各处他都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搬运酒水时。可一坛子酒水很重,两个人搬运……除非中途停下,可万年县的讯问结果是中途并未停下。”
这一条嫌疑再度被洗清。
“苏能那伙人若是没下毒,那还能是谁?”
王老二在沉思。
徐小鱼也在沉思。
“为何不能是酒楼的人呢?”
身后传来了王勃的声音。
这个小子!
贾平安没好气的道:“偷听别人说话是从哪学来的习惯?”
王勃走了过来,行礼后说道:“我在贾家白吃白住心中不安。”
你会不安?
压根就不可能!
“所以你想帮个忙?”
“是,我想着好歹能出出主意。”
都是馊的!
王老二淡淡的道:“从事发开始郎君就令小鱼和陈冬他们去盯着酒楼的几个伙计。”
原来他早就想到了这个?
王勃觉得心中空荡荡的,没着没落的。
装比失败就是这种感受。
“此事不能急,要盯着他们……”
贾平安随即去了百骑。
“少见啊!贾郡公。”
明静把手中的小本子一收,俨然就是一个合格的监工。
“来走个后门。”
贾平安开门见山,“我那边人手不够,可还得盯着一些人,老沈,救个急。”
沈丘跪坐在那里,微微皱眉,“何事?”
“大事不会来寻你,我舅兄之事。”
沈丘看着他,伸手按按鬓角,“刚才已经有人弹劾你为了徇私去寻了万年县县令黄耀!”
卧槽!
“谁敢污蔑我?”
贾平安发誓要和那人拼了!
沈丘平静的道:“可咱却知晓你确实是去寻了黄耀,顺带去牢中看了苏能。”
打人不打脸啊!
贾平安面不改色的道:“百骑出些人手,帮我盯着苏能那几个兄弟的家人,看看可有异常。”
沈丘点头,问道:“那个杨稷为何不盯着?”
“是啊!”明静也觉得贾师傅有些乱了方寸,“杨稷的背后可有人,当时就是他第一批跳出来打击你。”
……
包东此刻就在杨稷家的外面。
他觉得盯着这里就是个过场。
就算是杨稷干的,可他也不可能把把柄露出来吧。
……
杨稷就在家中。
“那贾平安能如何?”
杨稷靠在榻上,手中是刚用冰水浸泡过的果子,咬一口汁水从嘴角溢流出来,边上的侍女递上帕子为他擦了一下。
“呸!”
杨稷吃到了酸的部分,一张口就吐了出来,随后把果子扔在盘子里,接过帕子擦手。
“贾平安至今就三个女人,号称是长安城中最不好色的权贵。高阳公主就不说了,家中的两个女人皆是宫中出身,那苏荷当年还是感业寺的住持,贾平安最为宠爱。那苏能竟敢冲着我动手,耶耶忍了贾平安,难道还能忍他?”
管事看看侍女们,杨稷狞笑道:“谁敢把我的话到处传,回头一家子全数弄去山里……山里有人要劳力,但凡进了山里都活不过三年。女人进去不到半年,整个下身都烂掉了……谁想试试?”
侍女们浑身颤栗。
管事这才说道:“那边可否会被查到?”
杨稷摇头,“一个多时辰之内我就能让苏能从洋洋得意到身处深渊,靠的不是手段,而是脑子。那边说出来对他有何好处?死人了,说出来他就是凶手,就是帮凶,他能逃得了?”
管事点头,“郎君此言不差。”
这位郎君那日一醒来就安排了手段,快的让人眼花缭乱,堪称是稳准狠。
苏能还在酒肆里洋洋得意时,却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必死之人。
“弄掉苏能,贾平安能安生?如此我的那口恶气出了,顺带让贾平安家宅不宁,要紧的是……”杨稷拿起一枚果子,轻笑道:“那些人仇视贾平安,可却不敢这般下狠手。他们担心贾平安会以牙还牙。我把消息递给了可靠的人,他们说了,随后就有好处。”
杨稷抬头,“他们不敢动,可却希望有人能下毒手。这便是干大事而惜身。他们当年为何不敌关陇那些人?就是因为他们骨子里的孱弱,就想着白拿好处,却也不想想,不动手,好处凭什么给你!”
……
“杨稷没啥动静。”
包东盯到了下午一无所获,去贾家通报后,赶紧要回家。
“杨稷自然没动静,不过别人呢?”
贾平安的眸色很亮,“不是谁都能做潜伏的,不是谁都能淡定自若……”
第二日,苏荷依旧没胃口,就喝了半碗粥。
“阿娘!”
兜兜不再黑心,而是忧心忡忡的。
贾平安皱眉道:“我说过此事定然能寻到证据,你何苦如此?”
卫无双也劝道:“别到时候你兄长出来了,你却饿瘦了。”
是啊!
贾平安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但若是找不到证据呢?
那苏荷估摸着能瘦成一道闪电。
“大兄当年为我和街坊打架,那人好生凶悍。”苏荷神色黯然,“大兄被打的口鼻流血,嘴巴都肿的老高却不肯退,后来拼死打的那人求饶……”
这不是后世独生子女的时代,如今每个家庭都有好几个孩子,街坊们的孩子经常在一起玩耍,一玩耍就会生出矛盾,随后动手……
谁家的孩子凶狠这时候就会牛逼哄哄,堪称是一霸。一个家庭中没有能打的,其他兄弟姐妹出去就会被人欺负。
“我知晓。”
贾平安回头看到了云章。
“郎君,小鱼回来了,是笑着的。”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