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再度出现。
“说是什么老范去他们那里赌钱,赌输了借的钱,八百钱。”
范颖满怀希望……赵国公,救救老夫!
贾平安看着魏青衣。
你说句话!
这妹纸对他的帮助不小,所以他不能看着魏青衣一步步走向世外。
魏青衣缓缓说道:“不管吧。”
范颖抬起的头重重的倒下。
“青衣!”
魏青衣说道:“我早就知晓他在赌钱,以前在终南山寻了那些隐居的人赌,后来觉着那些人没钱,赌注太小不过瘾,就带着我来了长安……这边赌的大,可输的也多。”
呃!
范颖竟然寻那些隐居的人赌钱?
人家上山是为了寻求心灵的皈依,寻求解脱的,你竟然去寻他们赌钱。
缺德!
缺大德了啊你!
难怪魏青衣会说别管。
贾平安不禁对妹纸肃然起敬。
“你这是大义灭亲。”
魏青衣摇头,“欠钱了他才会好生去做法事,在还完钱之前他不会再去赌钱。”
那些烂赌鬼会在输了之后把家中的一切卖掉去扳本,范颖这个还不错。
贾平安赞道:“至少他知晓不能卖家。”
魏青衣说道:“家中没有东西可卖。”
修行人,要什么家产?
贾平安回头,“可没钱却难熬。”
魏青衣走下台阶,一股子莫名的清香让贾师傅不禁靠拢了过去。
所谓体香只是荷尔蒙催发的一些激素,用于吸引异性……但魏青衣的却不同。
“我没办法。”
啧啧!
这话说的。
“见外了不是。”
贾平安说道:‘我倒是有个法子。’
范颖欢喜,“多谢赵国公。”
魏青衣皱眉侧身看着贾平安,好看的秀眉微微一挑,顿时那种清冷的气质又浓郁了几分。
“不借钱!”
这是她的底线。
“没借钱。”
贾平安说道:“要不,我给他寻个事做?保证从此远离赌钱。”
魏青衣颔首,“多谢了。”
都是自己人,谢个什么!
范颖却觉得不妙。
“去百骑吧,包东,晚些你回去寻了老沈说一声,他上次想寻个装神弄鬼的,这里就有一个,仙风道骨啊!”
包东应了。
范颖欢喜,“百骑?”
“是啊!”
贾平安笑的很是慈祥。
百骑!
“你进去了要好好做人。”
随后他和魏青衣去了曲江池。
“天气冷了连游人都没有。”
进大门时,贾平安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冷清。
看大门的冲着他挤挤眼。
“没人才好啊!”
贾平安看着他,“你真是个人才。”
那时候还没那么多小旅馆,这等公园就成了亲密地。走在里面要小心些,免得踩到些腌臜的东西。
二人沿着水流往前缓缓而行。
“大唐国运如何?”
贾师傅和士族大战一场,说句实话真有些心虚。
他担心国运因此而受损……内斗啊!不该是受损吗?
魏青衣说道:“好了许多。”
“艹!这样也行?”
贾平安算是安心了。
原来收拾士族就是替天行道。
老天爷你早说啊!
“艹是什么?”
魏青衣侧身看着他。
妹纸太单纯!
贾平安解释道:“就是个语气,代表着激烈的情绪,对,是情绪。”
魏青衣点头。
“青衣你可有出家的打算?”
这样的人型凶吉探测器万万不能走啊!
魏青衣抬眸,“方外也不是清净地。”
“是啊。”贾师傅大喜,“清净在于心,而非地。”
魏青衣的嘴角微微翘起。
“是呢!”
人味儿来了。
贾平安继续劝说,“你师父进了百骑,回头我会叮嘱百骑的人,但凡他想赌就收拾,最多几年就弃恶从善了。”
魏青衣嗯了一声,“当年师父在终南山就寻了那些隐士赌钱,坏人清静。”
老范没道德!
贾平安干咳一声:“青衣啊!”
魏青衣嗯了一声。
这声音好听。
贾平安说道:“能否帮个忙……帮我看看一个人的凶吉安危。”
魏青衣皱眉。
贾平安伸手轻轻在她的肩头拂过,“都落尘了。”
魏青衣说道:“此等事玄妙,原先我以为只是感受气息,可近日我又觉着不对。人体玄妙,心中越宁静,能感受到的就越多。”
不就是五感吗?
“回头我请客。”
魏青衣说道:“我想吃长安食堂。”
“好说。”
魏青衣犹豫了一下,“我不避荤腥的。”
“只管吃。”
贾师傅豪爽的一批。
二人出去,贾平安问道,“为何不避荤腥?”
魏青衣上马的姿态优美,坐稳后说道:“五感敏锐后,我觉着每一株草,每一棵树木都有生命。吃素并非是仁慈,吃荤能让人心思昏沉,这才是方外人吃素的缘故。”
这妹纸,果然是非同一般,特立独行。
“人活世间,每吃一些东西便是在损害一些生命,但不吃不行,所以这便是天道。”
魏青衣说道:“天道无情。”
天道喜欢毒打圣人。
随即到了长安食堂。
……
新城刚从一场小病中恢复过来,面色有些苍白。
她坐在屋里,身前堆积了不少账册。
“公主,这便是今年的账目。”
黄淑翻开总账,“今年还算是不错,不过布匹亏损不少。”
新城淡淡的道:“亏损便亏损,钱再多有何用?难道我还能每日睡在钱堆上?”
前院,张廷祥吩咐道:“今日是算总账的日子,不得打扰公主。”
话音未落,有人敲门。
门子开门,外面进来的是徐小鱼。
“我家郎君在长安食堂,请公主前去。”
张廷祥说道:“今日却是不妥,公主有要事。”
徐小鱼皱眉,“郎君那边也是要事。”
可公主不是他呼来喝去的人啊!
张廷祥有些恼火,“今日高阳公主相邀公主都没出去。”
姐妹兼闺蜜都没请动公主,你家贾师傅更不成了。
徐小鱼的性子……按理他该回去,可想到贾平安的话,就说道:“你且去禀告。”
张廷祥笑呵呵的,“也好。”
他随即去了算账的房间外面。
“公主。”
新城坐在那里,身前的总账翻开,前方一个账房低着头在禀告各种数据的含义。
这是公主府上一年中最总要的事。
新城抬头,“何事?”
张廷祥站在门外欠身道:“赵国公那边遣人来,说是在长安食堂等候公主。”
账房低着头,趁着这个机会把数据再度揣摩了一下,晚些继续汇报才不会出错。
新城本是左手握着总账,闻言手一松,旋即起身。
“备马车。”
张廷祥:“……”
账房愕然抬头,“公主,算账……”
不管是皇帝还是百姓,一年之中算总账的日子很神圣,几乎是不可侵犯。
新城起身出去,黄淑跟在身后。
“更衣!”
张廷祥回了前院。
徐小鱼正蹲在那里和人吹嘘。
“那些都是士族子弟,气的浑身打颤,却只能叫骂。我家郎君吩咐一声,我便冲了过去,左右狠抽啊!”
张廷祥板着脸,“我怎地听闻是赵国公用马鞭抽的?”
曰!
徐小鱼抬头道:“我就一说。对了,公主可答应了?”
张廷祥纠结的道:“答应了。”
晚些新城带着羃?出来,徐小鱼欠身低头,“郎君就在长安食堂,说是有些机遇,请公主去。”
新城看了徐小鱼一眼。
“没给他茶水?”
谁家的仆从来了也没茶水这一说吧,最多是开水。
张廷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