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文灿,你也太小看我郑芝龙了,我知道,自古招安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所以在我接受招安的那一刻起,我就拼命的在你身边安插人手,为的就是这一天。”
正当熊文灿和他的幕僚找不到答案的时候,郑芝龙站出来,给他们解了心中的疑惑。
原来,郑芝龙早就洞悉了熊文灿和幕僚的计划,当他得知熊文灿要把他的人头交给叶思文的时候,各种失望、失落、伤心、生气、愤怒,顿时从郑芝龙的心底涌起来。
为什么?
平日里自己对熊文灿恭敬有加,言听计从,为什么熊文灿要杀自己?
同样是商人出身,同样是大明的官员,同样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为什么自己比不上叶思文?
熊文灿和他的幕僚,平时没少得郑家的好处,平时也是和和气气的样子,为什么平日里笑脸相对的人,到临头却要刀兵相向?
郑芝龙不懂这些官场上的潜规则,他以后也不想搞懂这些官场上的潜规则,因为在他得知熊文灿要杀他的那一刻,他已经决定了,不再当大明的鸟官,继续去当海盗,驰骋海疆,劈风斩浪,何乐而不为?
但是,在去继续当海盗之前,郑芝龙还要干一件事情——杀熊文灿。
郑芝龙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心慈手软的当不了海盗,更当不了一家之主。
以牙还牙,是郑芝龙的做人原则;以血还血,是郑芝龙做事原则;你打我一下,我杀你全家,是郑芝龙当海盗的原则。
既然你熊文灿不仁,想要算计我郑芝龙,那么你也别怪我郑芝龙不和你熊文灿讲义,放你一马。
既然下定决心,郑芝龙立刻安排,这些年,郑芝龙在熊文灿的亲兵队中安排了不少郑家子弟,此时,终于起作用了。
看见自己苦心安排下的人临阵倒戈,熊文灿和其幕僚据是背后一寒,他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熊文灿大喝一声:“计划失败了,大家跑吧,各自逃命去,若是谁能跑出去……”
幕僚们平时都是人精般的存在,哪用等熊文灿提醒,熊文灿还没有吧话说完,幕僚们早已四散奔逃了,熊文灿见是不可为,连忙也加入了逃跑的大军。
别看平时幕僚们一副文绉绉,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到了关键时刻,他们还是跑得比兔子还快,其中几个跑得快的,已经跑出巡抚衙门的大门了,幕僚们知道,只要打开门,冲入大街就好了,郑芝龙再厉害,也不敢当街杀人。
可是还没等幕僚们把门打开,巡抚衙门的大门却突然自己打开了,门开之后,郑芝逵带着一队郑家军,冲了进来,郑家军见人就杀,凶悍无比。
前门没办法走了,幕僚们又回过头,向巡抚衙门的后门跑去,可是还没等到他们跑到后门,又是一队郑家军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为一人正是郑芝豹,他大喝一声,凶猛的向幕僚们冲来。
福建巡抚衙门的战斗并没有进行太久,因为巡抚衙门里的护卫力量已经倒戈了,郑家军根本没有遇见什么像样的对手,他们只需要像打猎一样,把猎物赶在一起,然后一只一只的捉住就行了。
很快,熊文灿和郑芝龙再次见面,不过这次见面,并不是像一起的上司见下属,而是阶下囚见海盗头子。
熊文灿披头散,一脸颓然,哀求道:“郑将军,我阴谋害你,是我不对,还望你放过我的家人。”
“放过你的家人?”
郑芝龙冷笑道,“我为什么要放过你的家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难道我要给自己留一群随时都想要我命的人吗?还有,请你以后不要叫我郑将军,郑将军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现在你面对的,是海盗头子郑芝龙,你可以叫我郑大扛把子,也可以叫我郑老一官,就是不要叫我郑将军。”
明知郑芝龙已经下定了决心,熊文灿依旧苦苦哀求道:“郑大扛把子,求求你,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吧……”
“休得再聒噪!”
郑芝龙一挥手,向属下道:“除了熊文灿和熊府的女人,其他人,一律杀死!”
随着郑芝龙的一声令下,崇祯朝最大的灭门惨案开始了,在这起案件中,惨无人道的郑家海盗,把福建巡抚熊文灿一家男丁,及其幕僚、下人全部杀害,就连熊文灿家的狗,都没有躲过郑家海盗的毒手,而熊文灿家的女眷,全被郑家军糟蹋致死,其手段之狠辣,让人谈之色变。
郑家海盗不但杀人,还一把火把福建巡抚衙门烧成了白地,自此,郑家军再次由官兵变成一群穷凶极恶的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