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樊哙对王竹像对刘邦一样的忠心,因为王竹此刻已经是他的连襟了。樊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手到擒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郑昌还在昏迷中,王熬道;“这人留着还有用,先把他弄醒了,让他去城下劝降。”
一盆冷水泼在郑昌的身体上,花白的胡须上立即结了一层冰碴。
郑昌哆哆嗦嗦的抬起头来的时候,现自己被绑在个木质的十字架上,十字架的对面有一张案几,案几后坐着一个头戴冠冕身穿黑袍的年轻人,年轻人身边还有三个身穿铠甲的将军,一个手里拿着皮鞭,另外两个拿着铁锤!
郑昌认得那个年轻人就是他在楚营中见过的秦王嬴胡亥!看这架势,这是要对自己用刑啊!郑昌那老胳膊老腿的那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他当时就差点吓死。
王竹看到郑昌醒来,冷冷的说;“郑昌,你是想活还是想死?!”郑昌也是一方诸侯,最近一段时间还没有那个敢在他面前如此趾高气扬的讲话,虽然做了阶下囚但是脾气却半点没减。冷冷的哼了一声,没甩王竹!
王竹翘起拇指,称赞道;“真英雄,好汉子,寡人佩服!樊哙、王陵、章义去问候一下韩王。”
章义先冲过去,一抖手中的皮鞭,瞪着眼喊道:“秦王在跟你说话,你他妈的聋了。”啪的一鞭子狠狠的抽在郑昌肋下。抽的本来就没什么骨气的郑昌嗷的一声喊叫出声来。章义还想再打,被王竹拦住了:“郑昌,现在想说话了吗?”
郑昌声嘶力竭的喊道;“嬴胡亥,你可别忘了,前几个月在楚营,老子还救过你!”王竹冷冷地说;“少废话,你还不是看在金子的份上,陈婴要是不给你送礼,你能替寡人说话吗?”
郑昌喊道;“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废话,赶快命令赵利开城投降,寡人绕你一命,不然——”王竹看了一眼身边的樊哙。樊哙右手拿着铁锤,左手拿着几只铁钉,走到郑昌身边,把钉子放在郑昌的手心上,右手作势就要砸下来。
郑昌登时出了一身虚汗!“不要——”
王竹站起来,微笑道;“不要也可以,你老老实实的下令让赵利开城投降。”郑昌心想,赵利那两下子也不可能把自己给救出去了,下令就下令吧!
赵利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接到了郑昌的亲笔书函,命令他无条件投降。这对于赵利来说实在是最好不过了。
进了城之后,王竹更加高兴地手舞足蹈,自从兵出武关以来,基本上没费什么力气就平定了韩国,在向前就是荥阳了。
陈豨在宜阳附近也打了几次胜仗,站稳了脚跟,只要王竹夺取荥阳,立即可以对河内河东一代的楚军形成合围。
秦军在阳翟驻扎三天,在王熬和李左车的一再催促之下,王竹帅军继续北上,韩地只留下韩王信和董翳率领三万秦军驻守。董翳早就接受了王竹的密令,所有的韩国重镇全都驻扎了秦国的兵马,韩王信实际上已经被架空。韩王信能保住性命已经很知足了,顺水推舟封董翳为韩国的国相。董翳名正言顺的干预着韩国的国政。
这三天的时间里王竹并没有闲着,而是排人去接洽彭越,顺便把早就刻好的‘梁王’的大印送给彭越,正是册封其为‘梁王’。双方约定,配合行动,彭越会在梁地专门拖项羽的后腿。
王竹和几位谋士仔细的分析了形势。根据情报部门的汇报,荥阳城的钟离昧手下此刻有精兵七万,骑兵三万,战车一百乘,其余的全是步兵,算得上是一只劲旅。而成皋的曹咎由于处在荥阳后方,所以,兵力只有三万,而且大部分都是步兵,比较容易攻破。王竹衡量了一下钟离昧和曹咎的个人素质,觉的曹咎比钟离昧好欺负的多了,所以,断然决定,绕过荥阳命令樊哙、陈平、章邯帅精兵四万,从近路直插成皋。
王竹破格提升陈平为主帅,让樊哙和章邯为次将。
陈平非常感激,经过和樊哙、章邯的一番磋商之后,陈平果断地决定,夜间急行军,穿过钟离昧的防地,偷袭成皋。陈平对楚军的将领是非常了解的,他知道,要是说到将才,楚军中恐怕再没有人能过钟离昧了,所以穿越他的防地非常小心。
这一天深夜,秦军像游龙似的在空旷的原野上爬行,啪啪的马蹄声,唰唰的脚步声,咕咕的车轮声,划破了寂静的夜色,惊醒了酣睡的山道,遥响向北方。
钟离昧虽然智勇双全,可消息却并不很灵通,秦军已经席卷了整个韩地,他愣是一点都不知情。这也难怪,郑昌派出去通风报信的人,都被韩王信和袁生布置下的士兵给活捉了,消息封锁的严严实实的。
陈平、樊哙、章邯快马加鞭成功的从荥阳外围穿过,第二天清晨就出其不意的包围了重镇成皋。
秦军没有下寨,直接进逼成皋南门!曹咎在睡梦中被叫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他跑上城头的时候,秦军的云梯也已经搭在了城头。
曹咎和弓踏着一路的喊杀声冲上城头,城下的秦军像大批悍不畏死的黑蚂蚁一样,冒着漫天的箭矢,通过护城河,顺着云梯爬上了城楼。就在这半个时辰的光景,樊哙已经先在南门的东南角先登城,并且开辟了滩头阵地,身后的秦军正源源不断的冲上来。曹咎来晚了,再想阻止反击已经来不及,只能抽出佩刀冲上前去和肆意杀戮中的秦军决一死战。冲上城头的秦军,士气高涨,红着眼睛,拼命地砍杀,掩护着数十上百的战友不断地登城,城楼上很快就乱成了一锅粥,楚军和秦军拥挤在一起,遍布在城楼的各个角落,展开惨烈的厮杀。一具具的尸体,从城楼上抛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