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一脸的光洁见不到半分岁月的痕迹,而今却已红颜渐露凋零之色,他心中也不禁生了几分怜惜。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道:“夫人,那位张仲景神医不是随着我等一同入川么,此人医术高超,必也有那美容养生的方子,夫人也当多多呵护一下自己的身子才是。”
糜夫人一听他此言,不觉面露忧色,手抚着自己脸庞,喃喃道:“莫非我容貌老了很多么?”
当面揭穿女人变老的事实,这样不绅士的事情,方绍当然不会去做,他便只好委婉的笑道:“夫人天生丽质,哪里有半点老相,然则生老病死乃天地常理,夫人若能提早的保养自己,岂不是更好么。”
“唉!你也莫要宽慰我,我也知道,近些年来我老得很快呢,只怕再过几年,我人老珠黄了,夫君他就算再念着我的好,心里边也会渐渐疏远了的。”
方绍认识糜夫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喜欢自怨自艾的姓格方绍也深知,总之这女子看起来是温柔贤良,但其实却是多愁善感,心里边装很多事的女人,往往是活不长久的。
方绍只好耐着姓子开导道:“夫人你也不必太过忧心,人生苦短,也当及时寻乐。反正你已有二公子这位嫡子可依赖,将来之事又何须多想。”
提到二公子,糜夫人的神色一振,她忽然间往前凑了几分,一把携到了方绍的手,道:“中正,我只有阿泰这一个儿子,将来无论如何,你也要一定好好的护着他。”
糜夫人的情绪忽然间变得这般激动,而且竟还忘了礼数抓到了自己的手,方绍不由吃了一惊,但却故作淡然,将作没事似的,很自然的把手抽出来,微微一拱,笑道:“夫人放心,阿泰公子乃主公之子,夫人又这般信任绍,绍自会好好保护小公子。”
糜夫人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不合适,不觉脸畔生晕,不敢正视他的目光,只低头道:“阿泰他与阿斗不一样的,中正,你一定要好好保护他才是。”
糜夫人的举动颇为怪异,方绍只道她是为刘备纳妾之事所扰,心绪有点不同寻常,故而才有这般异常的言辞与举动。
于是,方绍便正色道:“夫人放心,绍保证,只要有我在一天,必定保得小公子周全。”
糜夫人的情绪这才安了几分,微吐了一口气,浅浅笑道:“有中正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方绍好歹把糜夫人劝得心情好转了许多,而此处又是刘备州府,这般与主母独处太久,难免会授人以口舌,为了避嫌起见,方绍又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告辞。
于是,在经过近一月的筹备之后,一场盛大的婚礼在成都举行,左将军兼益州牧刘备正式纳吴氏为妾。同时,刘备下令大赏文武,并于州府中大宴三天以为作贺。
而在这一场婚事中,除了新郎之外,最为耀眼的,便是作了这场好媒的法正,而刘备为了感谢法正这位月老,还另外赏一百金,银五百金,以示荣宠与感激。
于是,法正的风头一时更盛,其府前每天都是车水马龙,有的是东州士人前来领取刘备的赏金,有的则是益州土著士人前来拉关系,也有的则是那些得罪过法正的人,忙不迭的前来赔罪,以免法正的屠刀哪一天就落到了自己的脖子。
而法正也确有国士之风,刘备给他的赏金,他一文不取,全部分赏给了东州士人,而那些曾经得罪过他的人,无论如何赔罪他都不肯放过。于是,在刘备纳吴氏为妾之的一个月中,便又有二十余名官员获罪,发配的发配,处决的处决。
不过,就在法正风头最盛之时,荆州士人的反击却悄然展开。
这天清晨,刘备一早起来处理公务,忽然发现自己的案上一夜之间多了数十道参劾的奏章,上到成都之官,下到边郡太守,他们参劾的对象都是治中从事彭羕,说此人滥用私权、结党谋私、贪污受贿等等,总之是各种样的罪名都有。
以刘备的见识,立刻便意识到这一次的集体参劾非同一般,再细看那些参劾之人,果然发现这些人都是出自于荆襄。
“我就知道他们没这么简单的同意了这桩婚事,他们一起联名参劾这个彭羕,我看其实是冲着法孝直来的吧。能想出这般手段的,定然是孔明军师了。嗯,不过孝直确实也太过张扬,也是时候借此打压一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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