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板报拿了一版进办公室,老周一看这报纸的标题和噱头,头的汗成了其次,身的汗已经把尾秋穿的薄毛衫沁湿了。
江来庆一听老周那边没说话,声音便冷了点,“老周,今天这事情我已经说得很明了,不细说了。你发个类似于件的通知下去,我们家的事,大大小小的报社还是不要来掺和了,我虽是过几年要退了,但是我即便是现在退了,在海城,甚至是在央……”江来庆的话停在这里。
老周手里的样板报也已经捏成了球,赶紧说,“首长,这事情我没过问,我失职,但从今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出现了,你放心,明天海城所有的大小报纸都不会有一丁点消息。”
“那挂了,老周,过几天我请你喝酒。”
“我请我请,哪能首长请客。”
江来庆语音露笑,“那怎么行?你看不起我?”
老周的气是一下松一下又提起来,完全要得心脏病了,“首长言重了。”
一番礼节的客套完,老周听到江来庆挂了电话,立即把手的电话摔了,将样板报砸在地,“去!把这些报社的主编的线给我接通!”
接通是一通大骂,“你们是什么新闻都敢登是不是?你们收了多少好处?打算从此不干媒体了?我告诉你,你算跳槽都没人要你,自己开公司,在海城都不可能混得下去!你是什么人都敢惹?军区的人也敢惹?红门的人也敢惹!太.子党你懂不懂?什么叫太.子党你懂不懂!脑子里装的豆腐渣子吗?!脑子被驴得脑浆子都甩干净了吗?!”
“钱?损失?损失也他妈给我撤了,全部销毁!”老周每一句都吼得震耳欲聋,吓得门外没一个人敢进去劝。
江昭走到卫生间里的镜子前,照了照,秦非言倚靠在门框边,笑着问,“收拾收拾是准备出去约会啊?”
“不是,收拾收拾去公司。”江昭皱着眉看着自己嘴角的青紫,真不想顶着这张被毁了的脸出去,虽是不大一块,但明眼人一看知道是受了伤的。
秦非言一听江昭这样说知道江昭要去他自己的公司,大晚的真折腾,给一个当副柿长的老板打工,真是件累人的事情,晚加班开会的事情肯定时常发生,“哟,这么晚,又要去洗黑钱了?”
“嗯,洗笔大的。”
“分点给我啊,哥。”秦非言走进去,屁股着洗手台坐去。
“二号线改道,重新选线。”江昭翻着秦非言洗手台一堆护肤品,找了个洗面奶,拨开盖子,挤了一粒在手心里,放开水,开始搓出泡泡。
“亲哥,真的假的?”秦非言突然想放声大笑。
江昭只管洗脸,想神清气爽一点,洗好脸,又抽了几张无尘面纸擦干脸的水渍,拿起一瓶水,拨开盖子,倒些在手心里,合着手揉了揉,往脸拍,看着镜子跟秦非言说,“以前的线否了,才否的,地质研究院的送了份报告过来,那里因为在丰富的地下水,地质太过软,根本不能建地铁,如果遇下陷或者坍塌,会出大事故,下周一开会表决。不过这个事情不用表决,没人敢同意,签字下去,谁愿意负这样大的责任?326那块地,到时候你别去拿了。那地方不建地铁,不值钱。”
秦非言想了想,说,“但是我公司里有内鬼,放了风出去给别的公司说是326有地铁经过。”
江昭笑,“哈哈,哪个公司?庄亦风的公司吧?”
“你怎么知道?”
“你让他去拿,把价格抬高点,让他把326这块地高价吃下来。”
“亦辰的主意吧?”
江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摁在嘴角的青紫,摁压着,想揉散,淡淡道,“我的主意T。”
秦非言叹了一声,从台子下来,站在江昭旁边,神色忧郁道,“哥,你跟亦辰的关系跟我好,可,咱们才是亲兄弟。”
江昭转过脸来,同样一声轻叹,寻思着这话应该怎么来跟弟弟说,这还真把他给问住了,半晌,他才伸手拍在秦非言的肩膀,“非言,是因为你跟我是亲兄弟,所以很多事情我情愿叫别人去做,也不会叫你去做。我可以利用别人,但不能利用你。我和亦辰这么多年的交情在那里,算得是兄弟,但我和他之间,不管是他利用我,还是我利用他,都心安理得。可非言,如果叫我心安理得的利用你,利用家里任何一个跟我有血亲的人,我……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