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婉清一怔,慌不迭离座起身,将汤汁抖落,幸好,不是烫的,没伤着。
夜君贤的眉头也紧拧了起来,望向叶小白的目光明显不善,看上去立刻就要发作。
谁想叶小白抢先一步,回头怒视如意:“好端端的,你怎么绊我!”
如意大奇:“我绊你?!”
“娘娘!”叶小白仅需找个借口掩饰自己有意翻汤的意图而已,也不同她对嘴,径直在婉清面前跪下:“婢子罪该万死,一不小心失了手,污了娘娘衣裳。”
如意吃了亏却不依不饶,捉着她就问:“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绊你了!”
叶小白不答,只低了头,一脸的委屈。
如意脾气原就不好,恼恨起来把什么事都忘光了,还待再说,却被婉清呵斥:“住嘴,谁教你们的规矩,陛下面前也争吵斗嘴?”
叶小白立刻接上:“娘娘,有什么责罚,等婢子扶您进去换了衣裳再领好不好?”
婉清欲言,夜君贤就催道:“快去。”
她只好道一声“陛下恕罪”,同叶小白一块转进里屋去了。
外头堂上,如意还在期期艾艾,试图解释:“陛下,婢子没有……”
话没说完,被夜君贤冷冷的扫了一眼,她就再说不下去,慌忙跪到了地上,心里委屈难过,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沾地而湿。
内屋里,叶小白抖开一袭水雾绿的银纹百蝶轻纱衣,替婉清穿在身上,随后低了头去整理服贴,却听婉清问她:“究竟怎么回事?”
夜君贤与婉清都是聪明人,叶小白自忖方才那招祸水东移未必见效,即便见效,她再借口汤彻底凉了,去热了端上来,也保不住婉清就不喝它,偏偏她不能说出实情,只好低了声道:“娘娘时常说在宫里头要步步留神,因此我……我熬汤时忽然想起这些药材虽说是帝后娘娘送来的,但娘娘有了身孕,还是当心点好……”
婉清一怔,回想了一下今日发生的事情,估摸着帝后就算有动手的心,也没有这么早就下手的道理,但心里忽然百感交集,生出浓浓的倦意,一时说不出话来。
叶小白暗自发窘,情急之下拖了帝后来背这个黑锅,她也是没有法子,只好再道一句:“兴许是我想太多了……”
想太多,总比不想好,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婉清伸手捉住她的手,紧紧的握了一下,心里暗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将来要是迫不得己,那也就只能对不起你了!
尽管入了秋,夜里有点凉,但婉清的手冰成这样也是怪事一件。
叶小白一怔,刚想说点什么,就见婉清放脱她的手,转身往外走去。
明知道外头还有夜君贤,肯定等着要罚她,可是叶小白再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出去,心里却在郁闷,这帝宫里的东西果然不好盗,上回盗了帝君玉佩,被贬为浣衣宫婢,这回盗了林修容戒指,差点脑袋搬家!
这么危险的地方,还真不是人待的!